但等她追過去時,發現自己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音都無法道出。
尷尬的才恍若想起,自己已經是個啞巴了。
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做個啞巴,習慣了無聲的世界,無聲的對白。
卻為何看見父親慈愛的麵龐時,她心底隻有一個念頭,愈加強烈,隻想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呼喚上一句,爸爸。
殊不知睡夢中,身側的床邊坐下了個人,那人握住了她的手,看著病中的她,修長如玉的大手撫著她滾燙的額頭,遠山辦得濃眉緊皺。
模糊中,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喚著她。
“舒窈……”
那聲音,很熟悉。
夢轉千回,多少次在耳邊呢喃,低沉,沙啞,卻磁性的誘人心魄。
“謝謝你救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啊!”厲沉溪低喃著,深冷的眸光緊緊的注視著她蒼白的容顏。
額頭被冰涼的溫度覆蓋,涼涼的,卻很舒服。
她微微的睜開困頓的眼眸,虛弱的視線毫無焦距,隻是無力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聽著他又說——
“但是怎麼辦呢?這輩子欠了你的,就等下輩子來還吧!舒窈,抱歉了!”
接著,額上的冰涼撤去,男人決然轉身,留給她的,隻是徑直離去的背影。
模糊的夢中,她隻覺得心臟像被什麼狠力抽拉,劇痛難忍……
病房外,黃毅垂手站在一側,看著走出的老板,沉冷的俊臉陰霾遍布,不敢怠慢,隻說,“厲董,飛機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啟程回國,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