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卻在後半夜兩點多時,玄關門處傳來了動靜,安柔抬眸望去,沒有等來晚歸的女兒,卻等來了女婿。
厲沉溪攜帶著一身的夜色涼氣,帥氣的身形邁步進入房間,隨手關上了玄關門。
安柔坐在電動輪椅上,膝蓋上蓋著一條薄薄的小毯子,抬頭看著他的視線浮動,卻沒急著開口。
“安姨。”厲沉溪上前禮貌的道了句。
安柔點點頭,似笑非笑的唇畔扯了下,接著才有了開口的趨勢,“還記得小的時候,你曾叫我什麼嗎?”
厲沉溪睿眸深邃,沉聲回複,“安姨。”
“那現在呢?”安柔反問。
他猶豫了下,還是改口叫了句,“媽。”
安柔笑了,笑的冷冽,又滿含譏諷,再出口的字句,都像冰錐,鏗鏘有力,“很可惜,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這句‘媽’我可承受不起!”
厲沉溪深眸微動,卻沒多少怒意。
安柔的性子曆來如此,從小到大,他隻記得安柔不喜歡自己,但具體的原因,卻從未深究過。
“隻要我和舒窈一天沒有離婚,您就是我嶽母,叫您一聲媽,也是理所應當的,您受得起。”他淡淡的解釋。
溫文爾雅,氣質出眾,獨立一隅時,讓人看到的隻是他彬彬有禮,猶如謙謙君子的一麵。
安柔冷然嗤笑,“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和窈窈的婚姻能堅持到天長地久嗎?厲沉溪,你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之所以娶她,隻是因厲老夫人過世時的一份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