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溪諾諾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隻是……”醫生又拉長了聲音,“有一點希望家屬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病情發展,可能會有兩種情況。”
“一種就是我剛說的,孩子會不定期的蘇醒,不定期的昏睡,隨著治療和顱內淤血吸收,而慢慢恢複正常,這也是最好的一種結果。”
“另一種呢?”厲沉溪反問。
醫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仔細措辭後,才說,“另一種情況,也分兩種,一種就是顱內淤血吸收情況不良,可能會需要手術輔助,但這樣話,手術存在一定風險,具體怎樣,我不敢保證。”
“另外一種,就是可能會慢慢恢複好,但還會有殘留淤血壓迫腦中神經……”醫生說著,急忙拿過厲政的頭部CT,用手指著某處給厲沉溪過目,“出血點的位置非常不好,很大的可能,會壓迫腦中多處神經,而影響到情感和記憶。”
也就是有極大的可能,厲政往後會成為一個失去記憶,沒有情感的行屍走肉。
情感和記憶。
這兩個看似虛無縹緲,又很多時候被人摒棄,試圖想要挖除嫌棄的東西,卻在時時刻刻,生生相息,至關重要。
一生的記憶,從記事起逐步往後推移,直至撒手人寰,脫離人世,不管是痛苦的,開心的,還是悲哀的,苦痛的,都是本人所見所聞,親身經曆,有它的存在,才能有每個人存活的真實意義。
而一生的情感,親情,友情,乃至愛情,更是極為重要的。
人之所以能成為人,能有好與壞的區彆,能有和野獸的差異,不就是因為人有獨特的情感,有同情之心,有憐憫之感,也有愛人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