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微涼的地板上,反複想著這些突然湧現破繭的記憶碎片,可能是當初自己年幼,又經曆了父親的慘死,觸動打擊太大,以至於肖坤的那句話具體含義如何,都未能追究……
黎明破曉,清晨的曙光燦燦,透過書房的落地窗照射而來,舒窈卻疲倦的仍舊埋首腿中,木訥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幾乎從未變過。
父親的慘死,母親的‘意外’,整個家,早已家破人亡了。
而曾經的她,固守信念堅持深愛的那個人,那段婚姻,也早已煙消雲散,那麼,她還剩下了什麼?
這些破碎的記憶,為什麼要恢複呢?
此時此刻,她真想再度回歸之前的那個安宛清,最起碼,那樣不會有這樣的悲痛和哀寂,痛心疾首,又撕心裂肺。
而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什麼呢,是她此時的腦海中,存在著兩種記憶,一種是她作為舒窈時,真實發生過的,雖未徹底全部恢複,但也零零散散的,恢複了大半。
另一種,是安嘉言一手編織杜撰而出的虛假記憶。
兩種記憶同時存在,生生的極儘要將她分裂撕碎……
‘吱嘎’一聲,書房門被人從外推開,男人清雋的身形筆挺又高大,手裁的西裝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宛若神坻的感覺,帥氣的輪廓,帶著晨曦的光熏,邁步其中。
厲沉溪本想說什麼的,但話沒等道出口,就注意到了遠處席地而坐的她,雖、未抬眸,也看不清楚麵容上的神情,但那蕭瑟和哀涼,也是一目了然的。
宛若一座幽寂的城,寫滿了讓人心痛的憔悴和蒼涼。
他深眸當即一沉,邁步就走向了她,輕輕的俯下身,微涼的大手扶著她的頭頂,“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