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洋雖然看不到她的動作,但是她這句問話,卻讓他眼底閃過了一道精芒。
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回答,“病人已經成功蘇醒,那就代表著完全沒有危險了,隻要等到休養幾天,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江悅來感激一笑。
醫生走後,她把自己跟醫生的對話,用國語說給了江父聽。
江父聽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後,他目光陰沉的看向喬司洋,“小子,你很命大,你也應該感謝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喬司洋目光平靜的跟江父對視,還是沒有說話,眼裡甚至都沒有任何懼怕。
他本來就想死。
一直以來堅定的仇恨,其實成了最大的謊言,所以他這十幾年的堅持,就全部成了笑話。
那他這十幾年來,對江家所做的一切,也都成了毫無意義的事情,再加上最短時間,他做夢,夢到了自己父母,他們在夢裡責怪自己,責怪自己為什麼要恩將仇報,為什麼要把一切的錯怪在江家身上。
你看,父母都在責怪他恨錯了人,不怪恨江家。
唐時言和唐時楓,也說他並不恨江家,他真正恨的人,是他自己。
所以他這十幾年,完全就是一場笑話,而這麼驕傲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對他來說,隻有死,才是最能夠化解一切的。
化解自己對江家的仇恨,化解江家對自己的仇恨,也化解自己對江悅來的虧欠。
所以他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江父的眼神。
江父看著不為所動的喬司洋,不知道喬司洋心裡在想些什麼,隻以為喬司洋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氣的哼了一聲,“悅來,既然人已經醒了,那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我們管了,我們走!”
“爸。”江悅來一把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爸,我們不能走,彆忘了,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