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夜停下了步子,低頭看著懷中抱著的骨瘦如柴的女人,心,隱隱抽痛。
那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痛苦的滋味。
看著慕淺躺在他的懷中,腦袋無力的下垂,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淒楚可憐的樣子刺痛了他的心。
慕淺唇瓣張張合合,像極了瀕臨死亡在暗自悲鳴的鴻鵠。
他伸出滿是血痕的手臂,手臂不停地顫抖著,似暴風中被肆意摧殘搖曳的樹苗,隨時有折斷的可能。
“什麼?你說什麼?”
薄夜俯身湊到她的耳旁,仔細聽著她虛無縹緲的聲音。
隱約聽見,“安……藥……喝……”
“什麼?你說什麼?慕淺,你特麼的給我大聲點行不行?”
薄夜怒了,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時候。
抱著她走到了床邊,將她放了下去,用被褥蓋著她。
嘴裡念叨著,“該死的,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一刻,薄夜是緊張的,恐懼的,害怕的,慌亂之下他整個人都亂了,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著。
一種莫名的錐心之痛,讓他有些顫抖,似乎很害怕麵前這個虛弱的無法喘.息的女人馬上會死似的。
隻要一想到她隨時可能會死,薄夜就無法承受。
拿起桌子上的藥,看了一眼,是安眠藥。
他方才明白慕淺是什麼意思。
“好,你等等,你等我給你倒水。”
薄夜放下藥,立馬去接水。
而慕淺眼珠子都好似僵硬.了似的,目光一點點的遊移,落在了桌子上,看著那一瓶輔助睡眠的安眠藥。
不知道哪兒就來了力氣,一下子伸手撈走了藥瓶,擰開蓋,倒了不知道到底多少粒藥,硬生生的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