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痛,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種腦袋撕裂一般的痛,令他崩潰。
躺在躺椅上,側目,目光落在慕淺的身上,透過昏暗的燈光,能看得見她模糊的輪廓。
墨景琛好想去抱一抱,但卻不能。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跟慕淺在一起的最後時光,等記憶轉移成功之後,他將會從海城消失。
從此,那個叫‘墨景琛’的男人,便會成為所有人的記憶。
他不希望落得如此結果,但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除了接受,沒有任何的辦法。
墨景琛不知是憑借什麼樣的毅力撐過半個小時,從躺椅上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虛脫的差點摔倒。
好在薄夜也進了臥室,一把扶住墨景琛,方才不至於摔倒。
他手裡握著的毛巾,一半都是殷紅的血跡,十分駭人。
墨景琛拿著毛巾擦拭著鼻子上的血跡,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慕淺,斂了斂眉,轉身走了出去。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薄夜擔心墨景琛的身體狀態。
男人揮了揮手,“沒事。”
無論有沒有事兒,他現在必須撐住,要親眼看著慕淺沒事兒方才能安心。
“墨景琛,你確定要這麼做?”
他站在墨景琛的身旁,又問了一遍。
所說的事情自然就是慕淺記憶轉移,以他替代墨景琛的事情。
墨景琛俊顏蒼白無色,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漬,仰頭靠在沙發上喘著氣兒,閉著眼睛,無力的說道:“隻要阿淺能好,什麼都不重要。”
他曾經谘詢過朋友,像阿淺這種嚴重失眠的人,如果不趕緊治愈,後果隻會是步他的後塵。
於墨景琛而言,一切都無所謂,一個命不久矣的人,還能有什麼重要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