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抱著女人,似乎要將她揉入骨子裡。
戚言商牙關緊咬,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悲傷情緒,生怕自己過分的悲痛會讓芳柔越發的痛苦。
臉頰挨著她的臉頰,冰冰涼的,就連她身體都如同立於寒風中一般瑟瑟發抖,甚至隔著她臉頰的肌膚,也能清晰感受到她牙齒的顫抖,磕磕碰碰的聲音,很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凶手,殺人犯,放開我……”
芳柔聲音低弱蚊蠅,但兩人靠的極近,他很清晰的聽入耳中。
“是。我無能,害死了湯圓。你可以怪我,可以打我、罵我、讓我跪地板都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折磨自己?”
戚言商緊摟著女人,滿是悲痛的臉上滑過一滴淚痕,因為極度克製,渾身緊繃,額頭青經暴起。
那種悲痛,大抵沒有人能夠理解。
孩子是他跟芳柔的孩子,如今孩子沒了,痛苦的不僅僅有芳柔,也有他。
隻是他身為男人,又怎麼會像女人一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可以放縱的宣泄情緒?
從進入部隊之後,他經曆槍林彈雨,早已曆練出他那有淚不輕彈的性子。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哭過。
“放開我~”
渾身軟綿綿的女人無力的說了一句。
戚言商擔心自己勒疼了她,便鬆開了她。
結果芳柔一把將他推開,“帶我去見湯圓……”
“孩子已經火化了。”
“火化了?”
三個字說出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刺入心臟,紮出一個窟窿一樣,疼的渾身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