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瀝淵心疼的將殷笑笑抱在懷裡,任由她哭著埋怨自己,等到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一些之後,才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完全無視在場人以及那儼然已經疼得昏迷過去的章經理,瀟灑的抱著精神放鬆之後,也同樣昏迷過去的殷笑笑離開了……
留下身後一群人,全都詫異的看著那一對風風雨雨的年輕夫妻。
很快,景瀝淵帶著殷笑笑回到醫院裡,將殷笑笑交給熟悉的醫生之後,景瀝淵便安靜的等到門口,鳳眸微轉,薄唇抿了一下,景瀝淵走到一邊撥出了一個電話,隻輕聲吩咐了一句:“成飛,著手準備一下,我要章氏徹底的消失!”
電話另一端的葛成飛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應了下來。
良久之後,為殷笑笑看診的醫術就走了出來,一個中年的女醫生看著景瀝淵就忍不住的搖頭對他表示不滿,輕聲的斥責著:“我說景瀝淵你是怎麼做的?那些輕傷就不提了,頭皮都差點被扯下來,你家暴啊?”
景瀝淵無聲的搖頭,側過身子便走進了病房裡。
殷笑笑安靜的沉睡在病床上,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那一場噩夢裡清醒過來,坐到殷笑笑身邊,景瀝淵伸手輕柔的握住了她的手,看著上麵敷著藥膏,心裡一陣的心疼……
女醫生跟著走了進來,看著景瀝淵的模樣忍不住的歎氣,她當然知道景瀝淵不會家暴,剛剛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看景瀝淵放下心來之後,她才繼續說著:“剛剛我大致的檢查了一下,身體上的傷倒是養幾天就好,隻是那精神上,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等她醒來,你好好開導她一下吧。”
景瀝淵甚至連抬頭看一眼楊醫生的時間都沒有,隻是輕聲道謝說:“謝謝你,楊醫生。”
楊醫生也不在意,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留下兩個人在病房裡沉默以待。
殷笑笑這一覺睡得很長,一直到了下午六點才醒過來,景瀝淵鳳眸微動,整個人的心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時候徹底的放了下去。
傾身向前,景瀝淵溫柔的喚:“笑笑。”
剛剛醒來,殷笑笑還沒怎麼清洗,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剛剛閃過一抹的驚慌就聽見了那令人心安的溫柔,眼睛終於有了焦距,凝固在了景瀝淵的身上。
側身坐到床邊,景瀝淵看著殷笑笑微微揚起了嘴角,輕聲問:“餓了嗎?”
一句話,殷笑笑卻是止不住的哭了,小嘴緊緊的抿著,眼也不眨的隻看著他。
她還記得她去‘十三月’之前,發了短信給他,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而等她睡了一覺起來之後,景瀝淵隻問她‘餓了嗎?’,之前的一切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她不過在是家裡睡了一覺,醒來身邊便是溫柔的,她的丈夫……
忽然,殷笑笑就伸出手臂攬住了景瀝淵的脖頸,將她攬下來之後,便埋在他的肩窩處,放聲的哭泣著,一邊哭還一邊胡言亂語……
——景瀝淵,你怎麼可以那麼晚才到?你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嗎?
——景瀝淵,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景瀝淵,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臟了,那麼我便不會繼續活下去了……
……
一句一句,像是小錘子一般,狠狠的砸在景瀝淵的身上,特彆是那一句若是她臟了,便再也不會活下去的話,更是令景瀝淵心臟都微微緊縮了一下。
在他的調查裡,殷笑笑從來都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可是從五年前開始,她的名聲便越來越壞,因為什麼他也清楚,甚至在今天之前,他很正常的以為殷笑笑在跟著向晨的那四年裡,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可是現在他卻是聽見了這樣的話……
其實,殷笑笑是很傳統的女孩子,她的一生隻交給那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沒有結婚之前,她不會輕易的將自己交付,現在跟景瀝淵結婚了,但在情感未達標之前,她也不會將自己交付,她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也沒有什麼傲視所有人的能力,更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她有的隻是她自己,她想對自己好一些,對自己未來的丈夫好一些……
婚姻,愛情,一樣不缺的時候,才是她殷笑笑化身為女人的時候。
將殷笑笑摟在懷裡,景瀝淵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脊背,對於能夠哭出來的殷笑笑,景瀝淵隻感覺好,這樣至少殷笑笑的心裡不會過多的在意這件事。
終於,殷笑笑再也哭不出來了,整個人就那麼抽抽搭搭的埋在景瀝淵的懷裡,也不動彈。
景瀝淵微微起身,垂眸看看哭得眼睛都有些紅腫的殷笑笑,正準備說什麼,電話卻是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是葛成飛,景瀝淵也沒有避開殷笑笑接了起來:“成飛。”
殷笑笑從床上坐起來,哭了一場之後,心裡好受多了,頭皮還有些疼,蹙蹙眉安靜的等待著景瀝淵打完電話,卻沒有想到,景瀝淵卻隻是聽著對麵的人說話,眼眸不時的轉過來看她一眼……
一瞬間,殷笑笑便感覺有些什麼事要發生了一般。
果然,景瀝淵鬆開耳邊的電話,遮了話筒輕聲說:“笑笑,今天下午的事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