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殷笑笑疲憊的將自己丟到床上之後一動不動,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隻有清淺的呼吸聲響徹在房間裡。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想事情,隻是那麼呆愣愣的。
景瀝淵……
這三個字總是繞在她的唇瓣一下一下的輾轉著,不離開也不入心。
她,真的就隻是一個替身嗎?還是無聊時期的消遣?
不論是哪一個答案,她都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接受。
手心裡緊緊握著電話,殷笑笑始終想要打個電話過去問清楚,可是卻怎麼也沒有勇氣,隻能是緊握著電話就那麼任由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掉。
夜晚降臨,殷笑笑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躺在床上,很多東西需要去想清楚,她的未來在她自己的手裡,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突兀的,電話就那麼響了起來,可殷笑笑一點兒也沒有被嚇到,很自然的接起電話。
“喂。”輕聲說話,沒有一點兒的情緒在裡麵。
“殷笑笑,你在乾嘛?”電話那端的景瀝淵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整個疲憊得不像話。
揚揚嘴角,殷笑笑輕聲回答著,就仿佛今天白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我在家裡躺著呢,回來之後有些累了,就睡了一會兒。”
景瀝淵失笑沒有說話,然後才說:“對了,你明天有事嗎?”
殷笑笑的心微微停頓了一下。
明天是殷若雲和向晨的婚禮,難道他忘記了?
“你有事嗎?”反問過去,殷笑笑並沒有回答他。
景瀝淵揉著自己太陽穴輕聲說著:“恩,明天有些事要去辦。”
殷笑笑無聲的笑了,揚著頭看著天花板,明明一直都沒有掉淚的她卻在這個時候從眼角滑落一滴淚,很快卻又掩入發跡不見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答:“恩,那你去忙吧,我明天也有事。”
景瀝淵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麼,兩人隨後隨意的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當殷笑笑掛斷電話的瞬間,景瀝淵有些不安的拿著手裡的電話半響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殷笑笑有些不對呢?可偏偏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來……
翌日。
殷笑笑早早的起床,可即使她再早,在她起床的時候殷若雲已經起床去了酒店裡了。
換好衣服,殷笑笑為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之後才出門。
‘成渝’在T市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酒店裡,或許是因為占儘了天時地利的關係,總是能夠將隔壁‘十三月’的經營模式給剽竊一些過來,雖然不算儘善儘美,但是對付一般的場合和算是夠了。
殷笑笑今天穿了一條淺粉色的蕾絲連衣裙,微微寬鬆的裙擺帶上了一抹的俏皮,簡單的小皮鞋,披散的卷曲長發都透著一股的生氣。
一路上,殷笑笑都撇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在T市居住了那麼久她還真的是沒有認認真真的看過這座城市呢。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似乎有什麼大人物來到了T市,路邊的廣告牌全都換了,紅燈的時候,殷笑笑的出租車正好就停在路邊一塊巨大的廣告牌麵前,殷笑笑鬼使神差的就搖下了車窗,靜靜的看著廣告牌上正在翩然起舞的女子……
女子穿著舞蹈服、芭蕾鞋,繃直的腳尖,纖細的長腿,展開的身軀每一絲每一毫都透著一股的優雅,更透著一股的高貴。
殷笑笑的目光落到她完美的側臉上,畫著稍顯誇張的妝容,這個女人跳得不是傳統上人人稱讚的白天鵝,相反是令人們又愛又恨的黑天鵝……
可偏偏她就有那樣的魔力可以將一個這樣的角色跳得令人心動不已。
目光往下,殷笑笑看見下麵一排瀟灑的字跡。
——芭蕾精靈的回歸。
再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麵前巨大的廣告牌,殷笑笑沒有任何的表情。
當車子再一次緩緩啟動的時候,殷笑笑才發現,整個城市的不論是路邊的廣告牌,還是城市中央巨大的液晶屏上都在頻繁的播放著這位芭蕾精靈回歸的消息……
翩然的舞姿,優雅的姿態,一舉一動儼然已經令整個T市的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這樣的人,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殷笑笑心裡這樣想著,隨即低下頭稍微休息了一下,她知道今天的自己有一場硬仗要打,隻是她自己也依舊迷茫的不知道是該儘力還是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