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傳來了門鎖微動的聲音,淺眠的殷笑笑很快便醒了卻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動作。
臥室裡,景瀝淵輕手輕腳的進來,揪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床上那抹小小的身軀,眼光裡滿滿的都是柔和的色彩。
他剛剛看見了,餐桌上那滿滿一桌的食物。
笑笑,這是打算和好了吧?
輕聲迅速的洗漱完,景瀝淵便上了床,輕輕的躺在殷笑笑的身側,良久之後伸出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微微低頭嗅著她頭發的芬芳。
殷笑笑從來不用香水,可是偏偏身上又總是有一股清新自然的香味兒。
“笑笑……”黑夜裡,輕聲呢喃,景瀝淵知道她沒有睡著,“笑笑在等我嗎?”
人與人之間都是這樣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就算是夫妻間也是這樣的。
殷笑笑踏出了第一步,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該就那麼端著。
殷笑笑沒有說話,鼻翼間卻隱隱有他身上透出的不屬於他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臉色微沉,殷笑笑安靜的在黑夜裡睜眼卻沒有說話。
嘴角含笑,景瀝淵輕柔的落了一個吻在殷笑笑的耳際,攬著她的動作越發的緊了緊輕歎一口氣問:“笑笑,你沒有想說的嗎?”
黑暗中,殷笑笑始終沉默沒有說話。
等待了良久之後,景瀝淵無奈的輕歎一口氣說:“笑笑,我很高興你信任我,但是我也不很不高興,你既然知道我跟岑醫生共同出現在‘十三月’裡,你還是一句都不問。”
身軀微微僵硬了一下,緊咬著自己的唇瓣,殷笑笑被景瀝淵轉過去麵對著他。
枕著景瀝淵的胳膊,兩個人的距離格外的近,床頭昏黃的燈被景瀝淵打開,柔和的光暈落在兩人身上顯得格外的溫馨,可偏偏殷笑笑卻是一臉輕蹙峨眉一言不發的模樣。
伸手梳理著殷笑笑的頭發,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她最自己坦誠一些。
殷笑笑,很多時候總是喜歡把事情藏在自己的心裡。
“笑笑,我就在你麵前,你有什麼想問的嗎?”輕聲誘哄著,景瀝淵始終想要讓殷笑笑懂得,夫妻之間,她真的沒有必要總是那麼委屈自己,甚至是不告訴他她的想法。
安靜的臥室裡,沒有人說話。
鳳眼柔柔的看著麵前黑白分明的雙眸,無聲的鼓勵著她。
良久之後,殷笑笑終究還是開了口,問:“景瀝淵,你跟岑醫生是怎麼回事?”
開口第一個字的時候,景瀝淵的嘴角怎麼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揚。
他不喜歡殷笑笑總是將所有的人都藏起來的模樣,那樣的她看起來格外的令人心疼,甚至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也是一種不信任他的反應,更是一種毫無安全感的反應。
“今天還沒有下班的時候,岑醫生就來找我了,她有個親戚從鄉下上來住在‘十三月’裡,行動不方便也很排斥醫院,所以就隻能我跟著走一趟。”輕聲解釋,對於殷笑笑今天的配合,他還是很滿意的。
很多事情,記不得,就仿佛是吃豆腐一樣。
點點頭殷笑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埋首在他的懷抱裡,小貓般的依賴。
“怎麼?不相信我?”景瀝淵輕聲逗著她。
懷裡的小人兒微微搖頭,說:“景瀝淵,我不是不相信,我知道你不喜歡岑醫生,要是喜歡也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模樣,當初或許也不會跟我結婚了,我隻是……隻是不高興……”
景瀝淵微微愣了一下,輕聲問著為什麼。
“我們兩個剛剛吵架你就跟彆的女人走那麼近,我心裡不高興,而且……”或許是此時的氣氛太好,也或許是因為開了口便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此刻的殷笑笑隻想告訴景瀝淵她心裡的想法,“而且,我打的電話你不接不說,連回都沒有回我一個……”
很多時候,女人的安全感全都來自於男人的行為。
黑暗裡,景瀝淵卻是揚著嘴角笑了,輕聲回應著然後自然而然的說到他今晚最大的主題上:“笑笑,上一次的事情,不論事情是怎麼樣的,到底沐嫣然在景家受傷了,我們是不是該去道個歉?”
殷笑笑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就連呼吸都隱隱停頓了一下。
他還是不相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