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殷笑笑卻是疼得連耳朵裡都聽不見聲音了一般,刺骨銘心的疼痛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格外的不好起來,冷汗很快就濕透了她的衣服,呼吸都忍不住的急促了起來。
司機被殷笑笑這模樣嚇到了,將車開得飛快想要趕緊讓殷笑笑下車。
……
南嶼醫院門口,殷笑笑下車之後司機連錢都沒有收便迅速的開著車離開了,那模樣仿佛殷笑笑是什麼瘟疫一般的存在一樣。
來不及多想,殷笑笑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卻是疼得連腰身都直不起來了隻能靠著一股意誌力向前行走著,可是她明明都覺得自己走了許久許久了那近在咫尺的醫院大門卻還是遠在天邊……
終於,殷笑笑的反常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上前來輕聲詢問,奈何她卻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無聲的蹲下身子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連帶著衣服都已經變形卻還是覺得不夠。
——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
——這裡就是醫院,要不把她送進去吧?
——可誰知道她是不是碰瓷的啊?敢碰嗎?
……
周圍有著少許的議論聲,殷笑笑無聲的聽著,卻是掙紮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試圖撥通景瀝淵的電話,肚子卻在這個時候狠狠的疼了一下促使她整個人就那麼狠狠跌倒在地上失去了平衡,手裡的電話也跟著摔倒了地上卻是很幸運的播了出去。
殷笑笑疼得幾乎要在地上打滾,緊咬著自己的唇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原本想要冒險上前搭把手的人都愣愣的看著她這副痛苦的模樣,硬是不敢亂動了,卻還是努力的為她弄出了一個相對空氣比較流通的環境,此刻也有人進去找醫生了。
醫院門口的事情,也不是誰都敢管的。
嘟,嘟,嘟……
電話一聲聲的響著,殷笑笑聽在耳朵裡卻隻想儘快聽見電話那端那個男人的聲音。
可是電話響了許久,眼看著都要自動掛斷了,殷笑笑幾乎都要放棄的時候卻接通了。
“喂,笑笑。”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殷笑笑緊咬著唇瓣的貝齒就那麼鬆開來。
這一刻,肚子疼得幾乎要了她的命,她卻隻能側過頭貼著冰冷的地麵說:“景瀝淵,我疼……”
“你在哪裡?哪裡疼?”電話那端的聲調微微變化了一下。
殷笑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見電話那端田榮的聲音說:“景醫生,聽說醫院門口躺著一個患者,有人說好像是你老婆……”
一句話,殷笑笑隨即便聽見椅子輪子迅速轉動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人聲,各種聲音雜亂無章,可很快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笑笑,你今天做了什麼?有在‘子殷’好好上班嗎?”景瀝淵的聲音變得很溫柔,那樣的聲線硬生生的牽引了殷笑笑部分的思緒,張張嘴想要回答卻是說不出話來,都快急哭的時候卻又感覺到肚子裡翻江倒海一般的疼,可很快景瀝淵的聲音也再一次的傳了過來說,“笑笑,我今天一天都在醫院裡,做了兩個小手術,帶著田榮一起,他今天犯了兩個小錯誤可是若是在手術裡卻很容易有致命的危險……”
殷笑笑安靜的聽著,這是第一次景瀝淵跟她談及到她不在他身邊時的生活。
“田榮有些馬虎,可是天分卻極好,是我在南嶼醫院裡帶的第一個實習醫生,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出師了……”一邊說著,景瀝淵迅速的往樓下移動,鳳眼裡明明帶著焦急,可話語卻是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看得田榮在身後詫異的睜大了眼,“笑笑,你今天在家裡做什麼了?有沒有乖乖的吃飯?”
幾不可聞的點點頭,殷笑笑卻是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電梯門‘叮’的一聲,殷笑笑清晰的聽見景瀝淵說:“笑笑,彆怕。”
話音剛落,耳邊便是無數錯亂的腳步聲,擋在麵前的人紛紛散開,疼得隻能蜷縮著躺在地上的殷笑笑就那麼白袍因為走動的原因微微浮動宛若翅膀一般,帶頭的景瀝淵身後跟著一堆的醫生護士迅速度向她靠近。
那模樣,令殷笑笑有種被他狠狠捧在手心裡疼愛的‘錯覺’。
大步走過來,景瀝淵眉頭緊蹙,鳳眼裡都帶著淩厲。
蹲下身,景瀝淵迅速的檢查了一遍殷笑笑的身體便伸手將她徑直抱了起來,匆匆趕來的外科二室的醫生身後還跟著推著病床的護士,剛剛準備張口要過原本屬於他們的病人就聽見景瀝淵說:“這個病人,是我的。”
殷笑笑疼得鬨大都埋在景瀝淵的懷裡,伸手緊緊拽著他的白袍。
田榮迅速給玲姐指示,讓上麵立馬準備手術室,一行人再次匆匆的搭上電梯準備回去。
作為病人的殷笑笑卻是無聲的窩在景瀝淵的懷裡經曆著仿佛要隔開生命一般的疼痛。
她的症狀,熟悉的醫生隻一眼便知道是急性闌尾炎,有沒有伴穿孔和伴膿腫就不清楚了,這個需要上去之後檢查一番才知道。
電梯裡,一群人全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沒事的,放心。”景瀝淵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女人,輕聲安撫著,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語裡都帶著點點的緊張,“笑笑,相信我。”
殷笑笑很努力的睜開眼看著景瀝淵,想要笑著點頭卻是無力掙紮。
她相信他,從一開始到最後。
田榮微微屏住呼吸的看著景瀝淵,身後的醫生和護士也微微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