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的三個人,神態各異。
向晨撫在殷若雲腰身上的手微微收了收力道,殷若雲因為詫異也沒有注意到,沐嫣然卻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急性闌尾炎。
估計,殷笑笑住院之後,景瀝淵就順便為她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吧。
一行人離開的時候皆是神色各異。
等到殷笑笑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景瀝淵也開始著手準備要離開了的事宜了,於佳慧更是早早的就搬進了海渺城裡。
剛剛踏進家門,就看見餐桌上豐盛的一餐,但主要還是以清淡為主。
殷笑笑愣了一下,轉而卻是看見沈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身上還係著圍裙。
嚇了她一跳,她還以為於佳慧親自下廚了呢!
這可是大新聞啊,於家的大小姐下廚,怕是這頓飯她都吃得不安心吧……
“媽。”乖巧的喚一聲,殷笑笑有些心虛的往廚房看了兩眼,全新的裝修讓她臉色忍不住的微微有些臉紅。
景瀝淵伸手攬著她徑直往臥室裡去,輕聲叮囑著她要注意的事項。
換好衣服,殷笑笑的小手被景瀝淵握在掌心裡正準備出去,殷笑笑卻是伸手拽住了他。
兩個人安靜的停留在門邊。
垂眸看著她,景瀝淵的雙眸裡帶著點點的疑惑。
沉默兩秒後,殷笑笑問:“景瀝淵,我可以跟著你去嗎?”
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景瀝淵隻說:“乖,該出去吃飯了。”
心微微沉了一下,殷笑笑再沒有說話便跟在他身後去了客廳裡。
飯後,殷笑笑早早的就回臥室裡休息,沒有注意到於佳慧會叫住了景瀝淵。
“瀝淵……”看著景瀝淵,於佳慧的喉嚨有些梗,良久後才說:“那邊的天氣不太好,你去的時候記得多帶兩件衣服。”
點點頭,景瀝淵這個時候卻是連頭都沒有回便進了臥室裡。
不論是多小的手術都是很傷元氣的,殷笑笑吃過飯後便也上床休息了,隻是雙眸裡還是帶著點點期盼的看著景瀝淵,可惜景瀝淵卻仿佛完全沒有看懂一般的沒有理會她。
一夜,輾轉入眠。
翌日清晨,殷笑笑起床的時候,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許久,甚至在這深秋裡還一點兒溫度都感受不到了,微微怔怔,殷笑笑良久沒有動作。
到底,景瀝淵還是就那麼一個人離開了。
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沒有景瀝淵的日子,殷笑笑過得格外的緩慢,即使研究生的課程以及‘子殷’讓她忙得不可開交,可她還是覺得仿佛時間都進入了慢鏡頭一般。
一天一天的數著日子在過。
第三天,殷笑笑終於發現整個景家似乎都有些不對勁了。
景瀝淵離開三天,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景家就進入了一種格外安靜的模式裡,甚至還帶著一種壓抑感,景瀝博和景瀝瑤每天都回家,於佳慧也常常帶著她回去,這一個星期景家人聚集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比以往一個月的時間都要多。
景老太太更是沉默了下來,就連沐嫣然來了兩次都被叫了回去。
整個景家,似乎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裡。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殷笑笑剛剛做完手術的地上卻是突然微微疼痛了起來,不得已景老太太便讓人送她去了南嶼醫院,身後跟著景瀝博和景瀝瑤兩個人。
上車前,殷笑笑看見沈媽提著一個黑色的口袋回來,微微露出的地方有著黃黃的紙張。
南嶼醫院裡,田榮為殷笑笑看了看手術的傷口,可能是不小心崩到了,所以牽扯到了一些才會這樣,好好休息注意一點就不會有什麼大事。
景瀝博和景瀝瑤站在一邊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殷笑笑卻覺得景瀝博似乎有話想要對她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樣。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殷笑笑輕聲問,轉而卻是聽見病房外一陣的喧囂聲,病房裡的三個人便也跟著出去了。
醫院的走廊裡,沐霜臉色蒼白,渾身都被汗濕的伏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緩慢移動著。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截肢……”沐霜的雙眸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彩,滿滿的都被恐懼所代替,一邊在地上爬一邊說,“我不要,不要截肢……我還要跳舞……跳舞……”
殷笑笑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幾個月前,她看見沐霜的時候,她還是舞台上翩翩起舞的白天鵝,可是今天卻仿佛是地麵上最卑賤的螻蟻一般,拖著無力的雙腿根本寸步難行。
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現在卻是被重重的繃帶綁著也不頂用的微微散發出一種惡臭來。
景瀝瑤眉頭微皺輕聲說:“不是說進來的時候勉強保住了可以不用截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