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是姐弟!
是親姐弟!
當看見報告的時候,景瀝淵恨不得狠狠撕掉那薄薄的幾頁紙,而實際上他也的確那麼做了,隻是即使他撕得再碎卻也還是撕不碎那鐵一般的事實。
殷笑笑不是殷家人,所以殷子鎮才敢喜歡她也才敢任由自己的感情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才解釋了為什麼在殷家殷笑笑總是最不受歡迎的那個人,而陳宇,那個跟殷笑笑有六分像的男孩兒是殷笑笑的親弟弟,他們出自同一個娘胎,有同樣的父母……
站在化驗室裡,景瀝淵忍不住的輕聲笑出了聲來,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那股子邪魅令人不敢近身,好在周圍也沒有人看見他如此失態的一幕……
殷笑笑!
殷笑笑!
好一個殷笑笑!
她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是殷家人的吧,可她知道了卻沒有去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就嫁給了他?那麼她是不是也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卑賤女人的女兒,是不是也知道她的母親曾經害死了他的父母,她處心積慮的嫁進景家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有所圖謀的?她看著自己為他神魂顛倒的模樣是不是格外的高興,心裡是不是在嘲諷他?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喜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善意的,是不小心的,不喜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有瑕疵的,是處心積慮的……
饒是景瀝淵也難以避免。
一瞬間,原本溫柔善良的殷笑笑在他的眼裡就變成了一個心機頗深的女人。
真是好一個殷笑笑啊!
既然他們那麼愛玩兒,那麼他奉陪便是!
……
再度回到辦公室,景瀝淵的臉色並沒有好起來相反還更加的寒冷刺骨。
田榮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玲姐不敢靠近他就隻能來彙報情況了。
“景醫生,那個……叫做陳宇的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肋骨斷了兩根,大腿上的傷重新包紮了,身上其他地方的傷雖然……嚴重,但是養一養就可以養好了。”田榮謹慎的說著,不時還要注意著景瀝淵的神色,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景瀝淵發脾氣打人這還真的是頭一遭,格外的粗暴血腥,“隻是……隻是醫院方麵,希望景醫生你……給個說法……”
景瀝淵換上自己的白大褂走過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田榮一眼,那模樣也不知道剛剛的話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轉眼間就已經出了辦公室,田榮才匆匆的跟了上去。
徑直的往病人的病房走去,一路上的護士都小心翼翼的埋著頭不敢看他。
以往總是溫柔微笑的景瀝淵,雖然有些冷漠可還不至於駭人,可這一次真的是形象大跌了,徹底的無法挽回了一般。
當注意到景瀝淵的腳步是徑直往陳宇的病房去的時候,田榮的一顆小心肝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立馬給身邊的護士使眼色去找玲姐。
景瀝淵就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一般,站定在陳宇病房麵前看著突然橫出來擋著的田榮。
“嗬嗬……嗬嗬……”尷尬的笑了兩聲,田榮隻覺得自己現在壓力山大,陳宇本就是受了槍傷傷到了筋脈,加上景瀝淵今天那一頓打更是讓他的傷雪上加霜,他至少都要在醫院裡躺上個三五月才能康複出院啊,要是景瀝淵現在進去再來一頓打,陳宇估計就直接嗝屁了,他說什麼也不能讓景瀝淵進去,“那個……景醫生我們去看看五十六號病床的病人吧,他今天嘮叨一天了……”
“讓開!”冷漠的兩個字吐出來,景瀝淵一句廢話都沒有。
田榮尬尷的看著他,話都沒有說完,可接觸到景瀝淵的眼神時身子卻是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這樣的景瀝淵他從未見過,仿佛心裡有什麼東西噴湧而出一般。
摸摸鼻子,田榮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讓開了。
病人裡的陳宇剛剛從醒過來,還是疼醒的。
景瀝淵站在床邊看著他,深眸冷冽,良久才說,“田榮,出去!”
田榮還想掙紮一下,就接收到了景瀝淵的目光,給了陳宇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立馬就出去了,隻是卻怎麼也不敢挪開眼睛的在窗外看著,要是真的動手了,他也好在第一時間衝進來不是?
陳宇緊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下手很狠,甚至那樣的力道,那樣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富家少爺該有的。
景瀝淵,似乎也有不少的秘密。
直到田榮離開,景瀝淵看著一身都纏著繃帶的陳宇突然就笑了,輕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