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巧的一聲卻帶著沉悶的痛苦,殷笑笑摔倒在地上,要不是程世卿突然出現撫了她一把,估計她就要匍匐著摔倒在地上,現在不過是雙膝跪地而已,可也夠她疼痛的了。
扶起殷笑笑,程世卿沉著臉看著那伸出自己腿的女生,表情格外的嚴肅。
女生在這樣的威壓下弱弱的開口為自己辯解,“程老師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彆那麼生氣啊,再說了殷笑笑她就算摔倒了也是活該的好不好,總是用法庭來威脅人,真以為她家有錢就了不起嗎?本科的時候送張檬進了拘留所,現在她不是才把陳晴也送了進去嗎?她的德行又不好,你至於這樣一次次的袒護她嗎?”
聲音雖小,可是卻是字字句句都被周圍的人給聽在了耳朵裡。
陶宜匆匆將殷笑笑給扶穩,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頰,握著她的手越發的緊了些。
程世卿向前一步,將陶宜和殷笑笑都護在自己的身後,冷聲道,“張檬我不清楚,甚至陳晴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敢說若不是她們咄咄逼人笑笑會做到這個份兒上?還是你想說殷笑笑是故意跟她們作對?兩個人根本就從未將她放在眼裡看過,她為什麼要放過她們,她們不逼她,她至於嗎?”
女生閉嘴沒有說話,張檬和陳晴為什麼會出事她很清楚。
程世卿繼續說,“還是說你想讓殷笑笑請景瀝淵或者是殷子鎮出手,這樣笑笑才算是仁慈的?”
一句話,堵得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是啊,難道真的要他們出手才叫好嗎?
“彆把任何人都看得格外的好欺負,也彆把任何人都看得格外的應該善良。”程世卿冷聲說著,眼眸前所未有的寒冷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她的善良並不是你們可以肆意踐踏她自尊的理由!”
說罷,程世卿護著陶宜很殷笑笑就那麼離開了這裡,絲毫不將身後的人放在眼裡。
人群裡的人一陣唏噓,最後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漸漸散開,偶爾有幾個不服氣也被這樣的氣氛給壓抑得說不話來。
從學校裡出來,程世卿帶著笑笑和陶宜上了車,目的地直奔陶宜跟董凱所住的小公寓。
自從上一次在上司林初麵前說出了自己懷著孩子的事實後,董凱站出來承認說孩子是他的,陶宜便逼不得已的住進了董凱一個人的單身公寓裡,兩個人至今也算是相敬如‘冰’了。
進了屋子,陶宜就給殷笑笑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她掌心裡暖手。
現在的季節雖然談不上很冷,可是殷笑笑卻是格外畏寒的體質,每到冬季都幾乎恨不得能夠不動彈的跟動物一般的冬眠。
“笑笑?”程世卿擔憂的喚了一聲,可等了良久都不見殷笑笑有絲毫的反應。
陶宜坐在一邊也格外的擔心,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輕聲問,“笑笑,你跟我說說好不好,我肚子裡的寶寶都想你了呢。”
略微的,殷笑笑的眼眸動了一下,隨即才緩慢的轉過頭看了一眼陶宜。
程世卿跟陶宜狠狠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殷笑笑也深呼吸了一口氣。
“寶寶還好嗎?你現在跟董凱怎麼樣了?”殷笑笑輕聲開口,卻是絕口不提自己剛才的事,甚至連一句景瀝淵都不提,隻是宛若無事人一般的跟她說著,若不是她臉上那明顯的掌錮痕跡,陶宜或許都會覺得剛剛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他對你還好嗎?”
陶宜沒有說話,隻是眼眶微微泛紅的看著她的臉頰,顫抖著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動作很輕,輕得就仿佛害怕自己傷到她一般,可到底殷笑笑還是因為刺痛而微微後退了一些。
沒有說話,殷笑笑坐在那裡乖乖的任由著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傷口,聽陶宜心疼的問一句,“疼嗎?”
簡單的兩個字,殷笑笑卻是淚流滿麵。
程世卿轉過身走到了一邊裝作沒有看見,沒有了這個束縛,殷笑笑埋首在陶宜的懷裡痛哭出聲說,“陶宜,我好痛,真的好痛!”
不止是傷口疼,心更疼!
疼得她幾乎都要呼吸不過來,疼得她幾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陶宜,陶宜……”一聲聲的呼喚裡,夾雜著殷笑笑的心疼難忍,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程世卿拿出電話開了視頻接通了對麵的那個男人,“陶宜,我好痛,我真的好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怎麼辦?”
陶宜的淚水也忍不住的跟著流了下來卻從頭至尾都沒有打擾她,隻是輕撫著她的脊背讓她的情緒能夠稍微的穩定下來一些。
“陶宜,我痛,我的心好痛……為什麼,為什麼要跟我離婚?我真的不懂,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就一定要跟我離婚?他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唯一剩下的就隻有他了嗎?他難道真的不知道……我愛他嗎?”殷笑笑哭泣著說,話語斷斷續續卻也還是能夠說得清楚,“我跟殷家斷了關係一心撲進他的懷裡,我努力的做景家稱職的兒媳,我也努力的想要讓他喜歡上我,可是他明明都說喜歡上我了,可是為什麼轉過身就告訴我要離婚呢?陶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告訴我好不好?”
殷笑笑的哭訴一聲聲如在耳邊,電話另一邊的景瀝淵看在眼裡,隻覺得心都揪著揪著一般的疼痛,卻連在這個時候趕到她的身邊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