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笑的耳朵裡還響徹著這樣的話,原本還可以裝作很高傲的模樣的表情幾乎在一瞬間就崩潰了,雙手緊緊的攀著景瀝淵的胳膊,雙眸裡都是不可思議。
“景瀝淵!”記者來了,她很清楚,能讓記者下去到大廳等的人隻有他,能讓記者上來畢竟這個房間的,也隻有景瀝淵!“景瀝淵,你要做什麼?”
景瀝淵直直轉眸冷冷的看著她。
殷笑笑不自覺的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身子都忍不住的因為恐懼而微微彎曲了一下。
她不相信,不相信景瀝淵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她推到風口浪尖處!他明明知道的,知道她現在根本就不能見光,一旦有人去查那麼她就會被那種無形的壓力給壓迫死,而連帶著的他們的女兒也說不定就會受到抨擊……
“景瀝淵!”狠狠甩開景瀝淵的胳膊,殷笑笑的雙眸裡都是對他的失望,說,“我沒有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你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不可以爆出我是殷笑笑的消息,一旦爆出去,那麼當初我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不要女兒?為什麼蘇娘也消失的事必定會被人拿出來念叨的!你這是要毀了我,毀了女兒嗎?”
這一刻,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失憶是不是被景瀝淵給揭穿了,她隻知道景瀝淵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
他明明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可是卻還是狠狠給了她一刀!
麵對殷笑笑的質問,景瀝淵卻絲毫不在意,隻是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她。
他不知道?他該是的比誰都清楚!
今天他們一旦走出去,那麼被牽扯出來的事甚至不止殷笑笑想到的那些,還有死在蘇娘手上的景瀝淵的父母!當年的事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將蘇娘帶走,可是卻都指向了她,到時候整個景家都會被牽扯進去!
可是,這一切卻是早晚的事!
這五年,他景瀝淵總結出了一個道理,便是麵對!
麵對所有發生在自己麵前的事,不能裝作縮頭烏龜!
“殷笑笑,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聲線冷漠的反問,景瀝淵看著殷笑笑都顯得格外的脆弱,他從未想過哪怕過了五年,殷笑笑還是這般的不信任他!
殷笑笑看懂了景瀝淵的眼神,眼眶都忍不住的微微濕潤,連忙說,“景瀝淵我不是懷疑你,隻是你今天的做法的確讓我覺得……覺得寒心!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麼!我回來的第一天,在‘十三月’的房間裡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恢複了記憶,可是我為什麼不說出來,難道我不想你嗎?我不想我們的女兒嗎?”
說著,殷笑笑忍不住的流下淚水,她不懂,為什麼景瀝淵要如此逼她!
伸手扶著自己的胸口,殷笑笑說,“景瀝淵!我想你,想我們的女兒,可是我卻不敢說一句我就是你找了五年的殷笑笑,就是顏希等了五年的媽咪,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我是蘇娘的女兒,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我甚至還是殷家冒牌的大小姐,最重要的是,我的母親害死了你的父母啊!”
一聲嗬斥,殷笑笑淚如泉湧!
早就五年前就該說出口的話,直到今天她才說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既覺得格外的輕鬆又覺得格外的沉重。
有些事她從來都沒有說出口過,就怕一說出來就真的實現了一般,可是現在她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去麵對就不存在的!就好比蘇娘害死他父母這件事一般?
伸手拽著景瀝淵胸口的衣服,殷笑笑一邊哭泣著說一邊將目光從他的胸口移到他的臉上,說,“景瀝淵,你讓我這樣的人怎麼去麵對你?你知不知道,每一次看著你痛苦的模樣,我的心比你要疼千倍百倍啊……”
她最怕的,不是身世不是身份,而是那一個事實……
可聽著殷笑笑的話語,景瀝淵突然就怒了!
伸手擒住她纖細的腰身直直的逼著她徑直就推倒了梳妝台的位置,凳子歪歪斜斜的傾倒在一邊沒有人理會,而門口的記者在沒有得到承普利的許可根本就不敢進來!
殷笑笑被逼著踉蹌的坐在梳妝台上,被迫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雙眸還帶著受傷的神色。
他怎麼可以不懂她呢?
全世界都可以不懂,唯獨他不可以!
“殷笑笑!”低沉著嗓音喚著她,景瀝淵的雙眸裡明明都是火氣了,可是深處卻又是怎麼都隱藏不住的溫柔,一隻手從她的腰身攀上了徑直捏住她的下巴,殷笑笑距離景瀝淵又進了一些,“殷笑笑,你真是夠有本事的!”
就因為這件事……
殷笑笑惱得恨不得甩開他的手,可是卻根本就沒有辦法,被捏著下巴有些不舒服,乾脆就將自己拽著他胸口衣服的手鬆開徑直握住他的大掌,對著他的手就那麼狠狠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