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蓋被撞翻,濃煙滾滾,空氣裡傳來一陣汽油的味道,格外的濃烈!
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那輛車就在道路儘頭的懸崖邊向下倒去,身邊無數的人都止住了動作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裡是廢棄的公路,道路的儘頭便是海水……
負傷累累的‘閻王’就這樣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這一掉下去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可偏偏這還不是所有,突然吉普車車頭的地方不知道怎麼就起了一點點的火花,在所有人都回不過神的瞬間,漫天的火光伴隨著一聲巨響就響徹了天空!
砰!
那一聲巨響,驚得所有人都臉色劇變!
倉頭半個身子被擠壓在越野裡,眼睜睜的看著奄奄一息的‘閻王’就那麼消失在火光裡,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可眼角卻是落下了一滴淚……
‘閻王’……
十年前,他真心以待的兄弟!可卻是國際刑警的臥底!
有刑警回過神來,迅速上前將倉頭從車上帶下來,這輛車現在也極度的危險!
程正站在雪夜裡看著倉頭,神色凝重,大手一揮立馬有人上前將倉頭帶走,臨走前,倉頭聽見有從海邊跑過來的刑警對著他說,“報告,車墜入了大海,就理論而言,‘閻王’沒有生還的可能性,請求調派打撈隊。”
目無表情的上了警車,倉頭突然就覺得人生一下沒有了意義。
外麵的世界被火光照得通明,而那個喪生在火海裡的男人終將一去不複返!
警車呼嘯而去,身後的世界再也與他無關……
現場一片混亂!
程世卿立馬上前,連帽子都取了下來,神色格外的嚴肅。
姚醫生掙脫了景瀝博的禁錮直直的往海邊跑,臉上的淚水消散在空氣裡,景瀝淵跟殷笑笑也連忙上前……
他們都很清楚,若不是‘閻王’出現,今天晚上他們誰也逃不掉!
海風肆虐的吹著,吹得連眼淚的痕跡都找不到!
景瀝淵緊緊牽著殷笑笑的手,她裹著他藏藍色的大衣就那麼陪著他站在懸崖邊……
景瀝淵的心裡和不好過……
不是他叫‘閻王’來的,可是‘閻王’卻救了他們一次又一次……
殷笑笑想起當初見到‘閻王’的時候,那張銀色的麵具多麼的奪人眼球,想起他那些冷漠的話語,想起他生活地方的殘酷,想起他用生命結束的這一切……
程正和程世卿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現場的工作,早就有刑警跳進寒冷的海水裡開始照人,燈力巨大的燈照耀著波濤洶湧的海水,試圖從那裡麵尋找到一點點的痕跡……
一瞬間,姚醫生都不會哭了,隻是就那麼看著眼前突來的一切!
下麵的刑警一次次從海水裡探出頭了,又一次次的埋頭進去,姚醫生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可偏偏根本就無能為力……
突然,姚醫生就站起身撲到程世卿的麵前一下一下的哭著打他說,“程世卿!你這個瘋子!你想業績想瘋了是不是?你怎麼可以讓他自投羅網!這十年他容易嗎?你要這樣對他!程世卿,你不是人!”
任由著姚醫生對著自己拳打腳踢,程世卿隻是緊緊皺著眉頭沒有動彈一下。
“程世卿,活該景瀝瑤不要你!你這樣冷血的男人,活該一輩子沒有女人!”姚醫生的反應很激烈,誰也不知道她跟程世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卻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程世卿!你這個殺人凶手!”
程正突然就站出來伸手握住了姚醫生的拳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而姚醫生也在一瞬間停止了哭泣,目光裡都透著憤恨的看著他們。
輕歎一口氣,程正輕聲問,“你叫姚暖?”
姚醫生沒有理會她,隻是憤怒的看著他,仿佛要將他們都記在心裡一般……
程正看著下麵深不見底的海水,突然就輕聲說了一句,“這個計劃我們是不讚成的,可是他跟我們說,他要跟一個叫姚暖的女人,好好過日子,不能沒有身份。”
一句話,姚暖的世界瞬間就崩潰了……
她甚至能夠想到他頂著一身傷的站在他們父子兩麵前,邪肆的揚著嘴角說,“我要跟姚暖好好過日子,給我一個身份吧。”的樣子,一樣的吊兒郎當,一樣登徒子一般的模樣……
哭聲淹沒了所有人,隨即便是海浪拍打著懸崖的聲音……
她的‘閻王’,一個叫做莫左的男人……
為了她就那麼義無反顧的做了誘餌,隻為了今後能夠光明正大的在她身邊,而不是像以往一般偷偷摸摸……
姚暖的身軀跌坐在地上,殷笑笑連忙上前扶著卻無從安慰。
此刻,隻能祈求上天還這個男人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