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凱愣了一下之後轉過身沒有說話,陶宜卻是開口說,“董凱,你讓醫生來幫我包紮一下,我至少得看上去有點兒問題才行,笑笑應該很快就來了……”
董凱詫異的轉頭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你要繼續?”
陶宜抬眸看著他,心裡忽然就急躁起來說了一句,“不繼續嗎?你也打算放棄了嗎?然後某一天我們就得知消息笑笑知道了景瀝淵的事,她傻傻的繼續留在他身邊守著他,然後突然我們就接到某些悲劇的事?”
狠狠歎口氣,陶宜轉過頭不去看他。
她哪裡不知道殷笑笑跟景瀝淵這段感情的不容易,可是她該怎麼辦?
笑笑是她的閨蜜,大學期間是她們兩個相互扶持著一路走過來的,甚至殷笑笑回來之後的這段日子裡,她在景家也不知道為她做了多少的努力不是嗎?
她知道景瀝淵是個好男人,他也完全可以給殷笑笑衣食無憂的生活,甚至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愛著殷笑笑,但是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讓殷笑笑身邊終日陪著的都是一個精神病!景瀝淵的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來,不是嗎?
她現在這樣在事情發生之前便斷了兩個人的感情,有什麼不對嗎?
董凱看著她沉思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沉默著轉身出去找了醫生。
一個出於對殷笑笑的關心,一個則是出於對殷笑笑的占有……
……
殷笑笑和景瀝淵到達醫院的時候,陶宜已經包紮好躺在沙發上了,董凱在跟醫生談論著什麼,看上去似乎不算很嚴重,但是到底還是影響到了陶宜這段時間的生活。
殷笑笑焦急的跑過去,輕聲愧疚的問著她,“陶宜,你沒事吧?醫生怎麼說的?”
陶宜臉色微微蒼白對著她微笑說,“沒事,就是一點兒皮外傷,你跟瀝淵彆吵架了。”
說著,陶宜略帶深意的抬眸看了景瀝淵一眼。
對於自己丈夫傷了陶宜這件事,殷笑笑心裡格外的不安,連忙道歉說,“陶宜,對不起,瀝淵他太激動了,傷到你了……”
搖搖頭,陶宜滿不在乎的說著,“沒事,他不過是太緊張你了,不過連我這種女人的醋都吃,笑笑你家景瀝淵還真是醋壇子啊……”
半開玩笑的話語出來,一屋子的人除了殷笑笑卻都聽出來了,她是在拐著彎的給殷笑笑提醒!
景瀝淵這般驕傲的男人,哪裡會動不動的就吃醋?甚至還是她的?
殷笑笑隻以為陶宜是在逗趣,心裡還是愧疚著,連忙轉頭看了景瀝淵一眼。
景瀝淵原本單手手插在褲包裡的,可這個時候卻抽了出來走上前,不用殷笑笑說便徑直開了口,聲線低沉而誠摯的說,“很抱歉,剛剛是我失禮了,我給你道歉。”
陶宜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景瀝淵,當看見景瀝淵甚至對她微微彎下腰的時候,陶宜差點就坐不住了要從床上下來,突然景瀝博就從外麵跑了進來,一臉的擔憂。
“陶宜,怎麼了,哪裡傷到了?”景瀝博急得不行,話語都說不清楚,可看見一邊站著道歉的景瀝淵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看著陶宜。“哪裡受傷了?怎麼回事?”
陶宜有些不自在的看著景瀝淵,可現在卻格外的騎虎難下,隻能是抱著自己的胳膊輕聲說,“沒事兒,就是手臂傷到了,過幾天就好。”
景瀝博坐在床沿,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手臂忽然就沒有說話,陶宜還沉浸在剛剛景瀝淵的變化裡久久回不過神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景瀝博的變化,景瀝淵道完歉之後便依舊單手插在褲兜裡轉身站到了角落的位置去。
董凱走過來直直的望著殷笑笑,而殷笑笑卻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他一般,始終對陶宜噓寒問暖,景瀝博輕聲叮囑了幾句便轉身起來去詢問醫生,陶宜略帶緊張的看著,直到看見醫生按照他們的說辭說的話之後才徹底的安下心來……
她簡直難以想象,如果景瀝博知道她在拆散景瀝淵跟殷笑笑的話,甚至還不惜用上苦肉計這樣的做法,他會有多生氣!畢竟這傷害的是他的弟弟,也表現出的是對他的不信任……
從醫院裡出來,所有人各自上車,景瀝淵走在最後,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隱隱有些蒼白的無力,看著陶宜就要上了景瀝博的車,殷笑笑忍不住的上前拉著她,唇瓣微動,滿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