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經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久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董凱也不著家,隻是低頭看看落在自己腳邊的電話輕聲說,“我要是沒有猜錯,你打電話應該是想要微微關於偏執性精神病的問題,是嗎?”
連羽僵硬的點頭,下一秒董凱就將手裡的一份文件丟到了她的麵前,文件袋裡薄薄的幾頁紙落了出來,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的都是關於這個病的一切。
顫抖的手撿起資料,連羽一邊看一邊哭,整張臉上除了白再也沒有彆的顏色了……
是啊,到底還是她太天真了吧,精神病,不論是哪一種能夠有什麼好的結局呢?不是嗎?
默默的看完文件,連羽整顆心都是混亂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忽然就仿佛回過神了一般的跪在地上爬到董凱的麵前,狼狽而不堪。
“董少,董少,救救我,救救我……”此刻的連羽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她自己認為的那麼愛景瀝淵,她想到的都是她自己,她還年輕,她怎麼可以就那麼吊死在景瀝淵一棵樹上呢?又怎麼可以讓景家人威脅到自己呢,也不理會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狼狽不堪了,她就那麼匍匐在董凱的腳邊,猶如最最虔誠的狗一般,“董少,求求你,救救我吧,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我不要留在景瀝淵那個瘋子身邊,我不要,我不要去景家,不要去……”
董凱緊皺著眉頭看著狡辯的女人,麵色不太好看。
連羽的這個行為簡直打破了他心裡的預想,甚至現在對連羽越發的厭煩起來,要不是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根本就想要站起來甩開她!
連羽陷入了自己的恐慌裡久久回不過神來,一邊哭泣一邊緊緊拽著董凱的腿不鬆,念叨著,“我不要,我不要跟景瀝淵在一起,哪怕隻是去照顧他我也不要,我不要跟瘋子在一起,他隨後有可能殺人啊,他說不定,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發瘋的!我不要去,求求你……”
忽然一瞬間,董凱看著連羽對景瀝淵也不知道該說是羨慕還是可憐了,可憐他,這些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女人其實也在他落難的時候不過如此,羨慕他,即使在這樣的時候,身邊也還是留著一個殷笑笑……
微微深呼吸一口氣,董凱微微俯下自己的身子拉近了自己跟連羽之間的距離,目光如炬,聲線低沉的揚著嘴角說,“連羽,你知道我找你是做什麼的嗎?”
連羽的瘋狂在這一瞬間止住,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景瀝淵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淚水看上去有些臟臟的感覺,那拽著他褲腿的動作仿佛抱著的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刹那間,董凱揚起自己的嘴角笑得邪肆而危險,說,“連羽,我不是來幫你的,我是來推你進地獄的……”
話語落下,連羽拽著他褲腿的手瞬間無力的落下,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再向前一些,靠得越發的近了,近得連羽甚至可以看清楚董凱眼底的戲謔和不在意,說,“連羽,明天上午九點你必須出現在景家老宅,要是你沒有出現,那麼相信我,我一定會比景家還要先下手!”
顫抖著唇瓣無聲的落淚,連羽突然就好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跟出來?
她那時候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借機在於佳慧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可現在……
“我要你去景瀝淵的身邊,讓景瀝淵跟殷笑笑離婚!”輕聲說著,此刻的董凱就仿佛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一般駭人,卻偏偏嘴角帶著柔和的笑容,駭人而心驚,“隻要他們離婚了,我就保證你的安全並且送你出國,但若是在我的耐心用儘之前,他們還沒有離婚,那麼我就會比景家先下手了……”
語罷,董凱看都沒有看連羽一眼徑直起身從連羽的麵前跨了過去,輕視而囂張!
連羽坐在地麵上,整個人覺得連骨子裡都是涼意深深……
董凱,於佳慧……
兩個人,任何一個她都惹不起,並且她也深信他們會做出什麼事……
寂靜無人的小花園裡,連羽終於忍受不住的俯在小橋扶手上失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當初要鬼迷了心竅一般的想著要嫁給景瀝淵?為什麼她就那麼想要嫁入豪門?為什麼她費儘一切心思,到最後遇上的男人竟然是一個神經病?
瘋狂的哭泣著,連羽此刻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隻是憤怒的同時,也開始思索著到底要怎麼辦……
做人的本能就是這樣的,哪怕是深陷逆境,也會思考著如何保身!
樓下發生了什麼,殷笑笑完全不知道,她此刻整副心思都在景瀝淵身上。
安靜的守候在門外,殷笑笑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去而複返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她,眼眸裡是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深情。
吩咐好了一切的事董凱才上來,依舊沒有去複診,關於複診他寧願那些時間來多看看她,現在的她根本就不願意見他,說不定等回了景家,她就很少會出現了,不是嗎?
陽光下,殷笑笑容顏依舊,可他卻那麼思念她笑容的模樣。
手裡的香煙無聲的燃燒著,董凱卻沒有抽上一口,隻是就那麼任由它燃到了儘頭……
他的笑笑,總有一天會從景家那個牢籠裡出來,變回曾經的模樣。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無聲的等待,連羽一定會去景家,而她一定會成為景瀝淵跟殷笑笑之間難以控製的導火索,隻要在景瀝淵傷害到殷笑笑之前讓兩個人離婚,他會履行自己的承諾放走連羽,可若是沒有,那麼連羽是誰,他就不認識了……
目光深沉的看著殷笑笑的方向,仿佛在說,笑笑,等著,等我帶你離開,等我帶你來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