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十三月’做了那麼久,跟在景瀝淵的身邊那麼長時間,他哪裡會看不出那些女人的心思?可隻要一想到連羽天天跟在景瀝淵身邊,他就火大!特彆連羽還是那種不長記性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等到確定連羽真真切切的離開,葛成飛輕歎一口氣走到景瀝淵身邊,將手上的文件給遞了過去,隨即遞了一支筆過去,說,“三少,這份文件需要你的簽字。”
看看腿上放著的文件,景瀝淵的鳳眸微微閃爍了一下。
伸手隨意的翻閱著腿上的文件,似乎在認真的看著,而就在景瀝淵看著文件的時候,葛成飛也隨意的觀察了一下周圍,隻是這一看心裡滿滿的都是驚訝和憤怒,隨即幾乎是根本就忍不住的怒聲對著周圍總是時不時就繞過來聽他們說話,或者是目光一直在某處盯著的人大喊,“你們這是做什麼?監視嗎?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這是……”
“成飛。”輕聲開口,景瀝淵的嗓音低了許多,可他一開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緊張的看著他,深怕他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一般,而隨著他的呼喚,葛成飛立馬就靜止了下來,“這份文件你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十三月’不該是這樣的。”
葛成飛看著以往向來都是人群焦點的三少成為今天的模樣,心裡難受得緊,雙群緊握,身軀僵硬的站在那裡久久無法平靜下來,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眼裡都是憤恨!
轉眸忍不住的望望不遠處景家老宅的二樓方向,那肆無忌憚的望著他們的,不就是董家這一次入住景家,並且主要擔任景瀝淵病情的尚醫生嗎?
“三少!”怒喝一聲,葛成飛到底還是心裡難忍。
“你看看。”輕聲說著,景瀝淵似乎完全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怒火一般,伸手在文件上勾勾畫畫,偶爾會動筆寫兩個字,說,“這裡就有問題,還有這裡……”
葛成飛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垂眸望向了文件,憤怒的眼眸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充斥著的依舊是怒火和不甘,甚至望向景瀝淵的目光裡都帶著一股的……憐惜。
乖巧的聽景瀝淵講解著,葛成飛渾身的怒氣依舊無處可躲,今天來的不過是他,若是承普利的話估計有可能會將景家鬨個底朝天!
“懂了嗎?”輕聲詢問,景瀝淵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鄭重的點點頭,葛成飛表示自己理解了,伸手將手裡的文件隨意的丟給他,景瀝淵便微微鬆了一口氣疲憊的閉上自己的雙眸休憩著,而另一邊連羽也拿著毯子下來了,同時手裡還拿著藥物和水杯……
看著那澄淨的水和小小藥盒裡的幾顆白色藥丸,葛成飛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才沒有衝上去將東西全都丟掉!
將手裡的藥和水遞給景瀝淵,連羽輕聲說,“三少,你該吃藥了。”
這幾乎是連羽每天對景瀝淵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也是最蒼白無力的話。
看看連羽手裡的藥,景瀝淵毫不猶豫伸手接過來就吃了下去,甚至連水都幾乎喝掉了半杯,從頭到尾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不滿,就仿佛一個了無生機的人一般等待著某些時刻的到來。
看著景瀝淵將要吃下,葛成飛緊抿著自己的唇瓣望向樓上的尚醫生,目光含毒!
他知道,現在的很多精神藥品都是含有軟化人身體機能的副作用的,甚至有些藥品吃下去,患者可以一整天都沒有任何的力氣或者是精力,就仿佛吃了軟筋散或者打了一定程度的麻藥一般,而景瀝淵現在每天吃的藥裡都有這樣的效果……
他不知道是不是景瀝淵的病急一定要用這樣的藥,但是他知道,就算不需要,那個姓尚的,聽聞是整個醫學界裡不論是明著的還是黑著的世界裡,唯一且最好的精神科醫生,並且董家的某位大人物也是被他從精神病人的邊緣給拉回了正常人的世界……
對於他的決斷,沒有人會懷疑,也沒有人敢質疑。
隻因為,他是景瀝淵唯一的機會。
連羽細心的為景瀝淵搭上毯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景瀝淵卻仿佛什麼也不在意一般,隻是每天都這樣麵無表情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全世界都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他是在傷心嗎?還是在回憶?
她知道,他跟殷笑笑的感情深厚,可是她卻不認為男人會衷心一輩子,在她的眼裡看來,男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不知道滿足的人,也最最不懂得守身的人,到嘴的食物鮮少會有推出去,更彆提還是離婚了之後的自由身了……
“成飛,你回去吧。”景瀝淵輕聲開口,看了一眼連羽,連羽便上前推著他往屋子裡走。
留下葛成飛站在原地看著景瀝淵的背影,深深用力的握緊了夾在臂彎裡的文件!
他的三少,他仰望的男人,他侍奉的主,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這一次,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