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咋回事?這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看你是到了大城市忘了本了!”
侯桂芬也不慣著,當即和丈夫展開了辯論:“陳誌軍,你告訴俺,啥是個本?本又是個啥?俺二十歲嫁給你,辛苦操勞了半輩子,給你生兒育女,洗衣做飯,到老了俺想過上好日子這有啥錯?你要是想回農村種地你種去,反正俺是不回去,俺要在大城市裡跳廣場舞逛商場,俺要找一個有錢的女婿俺想買啥就買啥!”
“你……”陳誌軍氣的挺起身子就要去抽褲子上的腰帶,然而平日裡這個很管用的舉動,此時卻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看著妻子那堅定和埋怨的眼神,心中有愧的陳誌軍還是縮回了手,重新靠在床頭,苦口婆心地勸說:“我知道你辛苦了半輩子,但是你不能看到彆人生活的好就認為自己也一定能過上那麼好的日子,咱家在農村,沒錢沒勢,拿啥讓人家有錢人看上咱閨女?你難道不知道門當戶對這句話嗎?”
侯桂芬聞言很是不服:“那個姓夏的她有啥?她也沒有有錢有勢的爹娘,人家就嫁給了有錢人,你看看人家這房子,跟皇宮一樣,就連這地上鋪的地毯都是絲……絲啥來著?”
她努力回憶著剛進房間時女傭的交代,不讓陳誌軍抽煙,怕煙頭掉落在地毯上,燒個洞是小事,引發火災可就是大事了。
當時女傭還特彆解釋地毯的品質,奈何侯桂芬記不得了。
“絲綢!”陳誌軍沒好氣地提醒。
“對,絲綢,俺問你,你知道啥叫絲綢嗎?人家一張地毯,都頂的上咱家一整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她能嫁,咱閨女咋就不能嫁?她不就是比咱閨女漂亮一點,那又咋了,咱閨女生的又不醜!”
越變越是心煩,陳誌軍乾脆一頭栽下,拉被子蓋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