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你!”她差一點,就叫出了曾經熟悉的稱呼。
麵前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陸時初。
兩人站在門口,相對無言。
距離彆墅的發生的事到現在,已經隔了很久的時間,蘇子悅看著麵前清瘦的陸時初,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真的還活著。
良久,還是陸時初率先開口:“進來說話,彆站在門口 。”
他側身站在一邊,蘇子悅的視線就變得開闊了起來,看見了房間裡的陳設。
房間很小,裡麵也沒幾樣東西,看起來卻奶簡潔,這時候,她才聞到了一股藥味。
她走進去,陸時初在她身後將門關上。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很小的一個書架,還有好幾箱礦泉水。
陸時初轉身給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之後遞給了她。
他麵上帶著笑意,是一貫的溫和神情,聲音裡帶著一絲歉意:“我這裡隻有這個, 如果你想喝彆的,二樓有吧台,他們應該已經出去了,我可以去給你榨杯果汁。”
蘇子悅搖頭,扯了扯嘴角,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就喝了一口:“這個就挺好。”
說完,她就將頭扭向了一邊。
看著這樣的陸時初,她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他們一直勸我離開,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的。”陸時初在她麵前坐下來。
他都知道的,蘇子悅不見到活著的他,不會安心。
他對誰都能狠心,唯獨對蘇子悅不行。
蘇子悅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過頭看他:“你的身體還好嗎?”
他很瘦,麵色也很蒼白,住在這麼狹小的房間裡,此時正坐在她麵前,她也覺得那個心裡那個時初哥哥變壞了,可她看著這樣的他,還是忍不住的有點擔心。
“沒事,你忘了格裡西有‘K7’團隊嗎?我那點槍傷,他們還不看在眼裡。”陸時初的語氣很輕鬆。
陸時初發現,再被揭穿以後,他輕鬆了很多,能在蘇子悅麵前輕輕鬆鬆的提起格裡西,雖然這會讓他慚愧,可是他做都做了,一切已經無可挽回,已經有了些自暴自棄的意味。
蘇子悅不傻,陸時初到現在看起來還很虛弱,他恢複得並不好,但她不會多問,這是最後的尊重。
提到了格裡西,有些問題已經避無可避。
“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聽到蘇子悅的聲音,陸時初抬頭看她。
她的眼裡有不解,有疑惑,有難以置信。
他內心忍不住自嘲一笑,到現在,蘇子悅還覺得難以置信麼?
在這段休養的時間當中,他也常常想,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但這個問題無解。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格裡西的人就已經找上了我,最開始,他們用我父母的安危威脅我,我隻能妥協,後來,時間久了,做的壞事多了,就越來越覺得問心無愧了,那些成就,那些權力,是做一個普通的醫生不能擁有的。”
陸時初說得坦然,蘇子悅卻險些掐破自己的手心:“你……”
蘇子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父母在受到威脅的時候,做為兒子,再遇到那麼強勁的敵手,除了舉手投降,能怎麼辦呢?
陸時初看著她說不出話的樣子,微笑起來。
其實不止那麼簡單。
他在國外留學,成績一直優異,在校期間就拿各種獎項,還沒有畢業,就已經名聲在外,沒想到就被格裡西的盯上了。
格裡西也是費儘了心機,不僅用他的父母威脅他,就連蘇子悅,他們也查到了。
不然,在國外那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會不去找蘇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