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月呆坐在沙發上,一時間沒有言語,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滿腦子都是剛剛父親和自己說的話。
他們攜手闖過了滔天巨浪,如今滄海桑田已過,她認為自己可以和他相守一生,從沒想過分開。
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手腳冰冷麻木,恐懼和迷茫將她吞噬。
他手指僵硬地在沙發上摸索,沒摸到手機。脖頸如同生鏽一般緩緩轉動,看到手機在自己右手邊方向,映出燈的形狀。那燈照曾照過她們在世事無常中相扶手。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拿起手機,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撥通他的電話號碼,每多響一聲,心裡的不安便勝一分。
“喂,我這邊有事兒,一會兒聯係你。”
厲寒爵用氣聲道,電話背景音嘈雜,他的聲音又小,夏璃月隻隱約辨出個,“這邊……一會兒……”。
她以為他在談合作,不想打擾她工作,開始努力壓製自己心中的不安。
正欲掛掉電話,猝不及防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極儘曖昧的女聲,她如墜冰窖,連呼吸都漏了一拍。
她想立刻同他商量這件事,想問清他到底在哪裡和誰乾什麼。快速斟酌出從哪兒開始說,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掐斷了。
可能意外吧,也許是意外呢。
她再次撥通她電話,沒人接。連續撥了幾十次,全部無人接聽。
她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厲寒爵在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她們之前關係曖昧不清,並且他害怕她知道,那多半是出軌了。
她慌了,但畢竟隻是一個猜測,不能斷定她背叛自己,而她確實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她窮儘所有方式,沒能找到她的位置。
她躺在沙發上失聲痛苦,從前經曆的一切苦難與美好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恍若隔世。
那燈如今或許要見證他們分手了,從前舉案齊眉的夢想破滅,即使有幸攜手一生,感情中也始終有隔閡。
或許早已注定要分手,於某個她未曾察覺的長夜。
她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繼續哭,一直哭到淩晨,淚痕在麵上縱橫,此刻還在微微抽泣著。心中恐懼不減,輾轉難眠,又是夜深人靜時,此夜沒有他抱,就睡不著了。
但淩晨一點時他依舊沒回來,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把被子狠狠撕扯,嘞的手疼,頭埋進被子裡,哭的酣暢淋漓,儘情宣泄自己的委屈。可心中不安不曾減弱分毫。
她把被子摔到地上,自己跟著被子摔下去,在被子裡打了幾個滾,然後把自己裹進去,嚴嚴實實。悶到幾近缺氧,而後從被子裡爬出來,將其減成碎片,她坐在棉花碎布堆裡,抬頭望向天花板。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可曾為我們的孩子考慮過,我愛錯你了嗎,可我放不下,割舍不掉。現在滑胎以後就不能生育了吧,哈哈……”她自言自語道,眼淚和鼻涕流進嘴裡,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