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問沈涼為什麼會知道他就住在這個房子裡。
因為,沒有必要。
就像,那天他從盛鼎傳媒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去顧滿滿告訴他的那個地址找沈涼,因為他知道,沈涼肯定沒去那裡。
他們之間的默契,是刻在骨子裡的。
“彆哭啊。”顧知衍麵色略微焦急起來,伸手給她擦眼淚。
沈涼盯著他看了片刻,像是在確認他是否平安無事,片刻後又猛的推開他:“如果不是房子裡著火了,你是打算偷偷在這裡住一輩子都不來見我?”
顧知衍勉強扯出一個笑意:“我不敢來見你。”
他到現在才知道,他當年的逃避到底給沈涼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他也因此感到害怕。
那是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更不敢奢求沈涼能原諒他,隻敢遠遠的看著,不敢打擾她。
沈涼也笑,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輕鬆:“都過去了,以前是回不去的,但我們還有以後,還有漫長的後半生。”
在她的事被曝出來上熱搜之後,沈涼才發現,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煎熬,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傷口愈合必不可少的過程,是需要正視它,然後剜出腐肉,疼痛之後,便能結痂愈合。
這樣簡單的道理,沈涼也是到如今才明白。
顧知衍垂著眼,沒有說話。
沈涼偏頭看他:“江禹丞其實也挺不錯的。”
“不行。”顧知衍突然抬頭,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沈涼反手握住他,與他十指相扣:“那就彆浪費時間。”
……
一周後。
沈涼的微博發了一條微博:
——度蜜月去了。
配圖是一張結婚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