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打著哈欠,說:“是啊,許譽,你先回去,你舅母這就你舅舅一人,肯定吃不消,要有個人換班,你忘記了,你嶽父還在樓上躺著呢。”
許儒歎息一聲:“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這醫院都快變成家了,天天往這裡跑。”
許譽有些不舍的應了下來:“那好吧,那我明天過來換班。”
趙六月點了點頭,看著許譽和周芳三人離開後,她便朝著孫韻可的病房走去。
果不其然,言楚正站在門口打著電話。
“這事你看著辦吧,我暫時不回美國,把文件發過來,我處理。”
掛斷電話後,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趙六月。
四目相對,趙六月垂下頭,怯生生的盯著自己的腳,一滴淚,無聲落下。
四周,無比安靜,她緩緩伸出手,掌心裡放著的,是一塊糖。
“吃糖吧,吃了,就不累了。”
這句話,是五年前,言楚在工地上搬磚,剛開始,兩個人都沒錢,餓得不行,言楚用口袋裡的一塊錢,給趙六月買了一顆棒棒糖。
她剝開棒棒糖的紙,把糖遞到了他的嘴裡,說出了這番話。
今時今日,再次聽見,卻又是另外一番感悟。
他一愣,鬼使神差般的從她手裡拿下了那顆糖。
其實,他不愛吃糖,更不愛吃甜食,但現在,卻又有些渴望了。
她慢慢抬起頭看著言楚,似做無辜,又似擔憂:“舅母沒事吧……”
言楚黑眸一動,走到她身邊,把撥開的棒棒糖拿起,沙啞的說:“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