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走到桌前,看著已經被打開的保險箱,沉聲:“其實,這件事,我很矛盾,想讓你知道,卻又不想,在消失的那幾年裡,我想過幾百種和你開口的方式,卻沒有一種是我認為正確的。”
“阿楚……”趙六月嗅到了他話語裡的一絲哀傷,她走到他的跟前,目光與他平視:“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看的那本童話書裡,結局說了什麼嗎?”
言楚買了太多的書了,所以也不清楚趙六月說的到底是哪個結局。
他微微搖頭。
“愛情是平等的,隻有平等,才能相愛,阿楚,你和我之間,沒有什麼所謂的誰差,誰好的問題,因為我們的愛是平等的,也隻有我們,才能在一起。”趙六月頓了頓:“我入獄出來後,你和我說了那麼多,不就是害怕我會自卑嗎?可現在,你怎麼就想不透?是因為你明白,我根本勸不了你嗎?”
“不是。”言楚搖了搖頭:“道理我知道,可六月,你明白嗎?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知道道理,因為你明知道,而跨不過去,對我來說,是折磨。”
“那我們努力一起跨過去啊!”趙六月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啊。”
言楚唇角微微上揚,始終沒說什麼。
趙六月心裡明白,言楚這個人看所有事情太通透,可萬一他要是鑽起牛角尖來,也不是一般人能勸得動的。
但好說歹說,言楚不走了,他就在家裡呆著,處理公文也在房間裡。
趙六月也開始繼續學醫,一切都好像恢複了平靜,隻是在這個平靜下麵,卻有著兩人不可觸碰的裂痕。
言楚不再跟以往一樣,天天粘著趙六月,噓長問短,他更多的時間會呆在書房,與其說是個丈夫,不如說是個好父親。
對待兩孩子的關心,似乎比趙六月還要好上幾分。
天氣,開始逐漸轉暖,進入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