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梁丘信已經睡了,在閣樓,隻有一抹昏黃的燈光亮著,遠遠的看去,好像在等她回來一樣。
等走近了,她才看見禿子坐在門邊,抽著煙,頭靠著後麵的黃泥土,什麼話也沒說。
四周很安靜,大概是春天了,田地裡還傳來一些癩蛤蟆的叫聲。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說:“我回來了。”
“嗯。”禿子似乎很不愛說話,寡言少語,將手裡的煙頭掐滅後,沉聲:“去睡。”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來,走了進去,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說:“你最好別靠近那小子,他瞧不上你。”
寧心有些發愣,看著禿子堅實的後背,不明白他的意思。
瞧不上?是指他看不起自己嗎?寧心猜測,不過想也能想得到,那個光鮮亮麗的少年,確實很瞧不起她,似乎總覺得她是個鄉下人。
所以自大第二天起,梁丘信和寧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土妞。”
‘土妞’兩個字,就像是侮辱寧心一樣,說得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她謹記著禿子的話,沒打算和梁丘信起衝突。
禿子脾氣那麼壞的一個人,對梁丘信卻百依百順,如果她敢和梁丘信做對,禿子說不定會弄死她。
想到自己的小命,寧心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