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炫目的舞池,震耳欲聾的DJ聲彌漫四周。
傅琛悠閒地挑開西裝扣子,雙腿 交疊,懶懶地靠坐在陸庭洲對麵的沙發上,好以整暇地欣賞著好友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神色,好看的眉頭輕輕一挑。
“這是怎麼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對於他的打趣,陸庭洲並不理會,隻是端著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悶酒。
等了片刻,見陸庭洲真的心情煩悶,傅琛緩緩收起了臉上的戲謔,漫不經心地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問道:“因為葉笙?”
陸庭洲喝酒的動作陡然一頓,如墨的深瞳朝傅琛看過去,眉頭倏然一擰。
似乎因為被傅琛猜中的心事而隱隱有些不自在。
傅琛也看出了這一點,沒好氣地輕嗤了一聲,道:
“除了葉笙,還有誰能讓陸大總裁你無可奈何到在這裡喝悶酒啊。”
說句不誇張的,網上拿來調侃霸總文學的那句“掌控整個城市乃至全國經濟命脈的男人”,放在陸庭洲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這樣的人,誰不是絞儘腦汁地巴結他,哄著他,誰有那個不要命的膽子,讓他苦惱到在這裡喝悶酒。
傅琛剛接到陸庭洲的電話約他出來喝酒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隻是,他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向來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落寞暗淡的樣子,還是頗有幾分意外的。
陸庭洲端著酒杯沒動作,兩片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始終沒吭聲。
傅琛也不急著讓陸庭州開口,隻安靜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抿著,優先慵懶的姿態,透著一股好以整暇的看戲意味。
“葉笙向法院起訴離婚了。”
陸庭州終於開口了,大概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沙啞。
傅琛聽到這,遞到嘴邊的酒杯突然停了下來,那雙帶著玩味的雙眼,朝陸庭州看了過去,俊朗的臉上卻不顯絲毫驚訝。
“所以?”
傅琛這意料之中的語氣讓陸庭州禁不住抬眸朝他看過去,微擰著的眉頭,此時蹙得更緊了。
見傅琛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雙手交疊著傾身坐起看向他,“你這是舍不得了?”
陸庭州表情微怔,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股一直壓在他心頭的沉鬱和悶堵感到底是因為什麼?
舍不得葉笙?
陸庭州本能地想要否認這一點。
“你想多了。”
他低沉著嗓音開口,卻端起酒杯,狠狠地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酒,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傅琛輕嗤了一聲,顯然並不相信他這句話。
陸庭州的眸底染上一片鬱色,心口越發堵得慌,即使喝了那麼多酒,也始終沒能成功驅散心頭的煩躁,甚至,那種悶堵的感覺此刻越發的變本加厲。
麵對傅琛投來的視線,他眼中的煩躁愈發濃烈了,再一次灌了一口酒之後,他仿佛妥協了一般,低聲道:
“我隻是覺得葉笙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