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離開後,韓婉慧見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庭洲,他臉上深邃冷硬的線條透著一股刺骨的冷,仿佛能讓人完全凍住。
韓婉慧心裡又緊張又害怕,同時還帶著一股隱秘的憤恨。
明明她是母親,他是兒子,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得不到兒子的半分尊重,還要反過來害怕他對付自己。
“媽,好自為之。”
陸庭洲冷冷丟下這句話,他便沉著臉走了。宋煕癱在了床上,嘴裡哆哆嗦嗦地呢喃著:
“完了,我完了,庭州不會放過我的,他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她的呢喃聲,韓婉慧趕緊上前安撫:
“熙熙,你彆怕,有阿姨在,阿姨絕不會讓庭州對付你的,你放心,你現在好好把身體養好,其他都不要管。”
宋煕回想起陸庭洲剛才離開時的臉色,雖然他什麼都沒對她說,可她知道她完了。
他要是多跟她說一句話,她或許還有為自己爭辯的餘地,可他連半個字都沒跟她說,那句“好自為之”與其說是跟韓婉慧說的,不如說是對她說的。
“阿……阿姨,您一定要幫我,您一定要幫我…”
“會的,會的,你彆擔心,有阿姨在呢,我就不信他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親媽都要對付。”
韓婉慧表情一擰,生出些許冷意來。
“熙熙,我們先彆自亂陣腳,我們一開始是太心虛了才會被葉笙的話牽著鼻子走。”
宋煕從她懷中抬起頭來,“阿姨您的意思是?”
“我們這件事做得這麼隱蔽,庭州未必能查出來,葉笙說你服用了藏紅花就是了嗎?證據呢?隻要用一口咬定什麼都沒乾過,隻要沒有證據,庭州就不會把你怎麼樣。”
韓婉慧說得信誓旦旦,可宋煕心裡卻懸得厲害。
顯然,韓婉慧是低估了她兒子的手腕和能耐,他要著手去查,怎麼可能會查不出來。
到時候,她作為陸庭洲的母親會被輕鬆放過,可她呢?
她在他眼裡,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果讓他知道是因為她才沒了這孩子,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可現在,她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韓婉慧身上,希望她真能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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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
出了住院大樓,葉笙剛打開車門,便聽到陸庭洲喊她。
她回頭,陸庭洲正一步步朝她走近。
深色的羊絨大衣襯得他整個人越發挺拔修長。
白色的雪地也讓他原本清冷涼薄的氣場上又添了些許低溫。
他走到葉笙麵前,手插在外套枕頭裡,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複雜的深眸裡帶著一股不明的審視。
“陸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葉笙挑眉,對於宋煕二人給她扣上的罪名,她似乎半點都不擔心。
“你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陸庭洲低沉著嗓音問道,眼神透著一股不明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