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到,你那邊結束了?”
“是,我也準備回去了。”
季書禮語氣如常,可葉笙卻隱隱聽出了幾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還有事要說?”
葉笙開門見山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後,道:“笙笙,你真的沒事?”
這頭,季書禮早在葉笙被司機接走之後,他也一並打車離開了。
之所以沒有勉強葉笙留下,也沒有勉強送葉笙一起回去,就是不想打擾她。
今晚,她大概不怎麼好過。
他跟在葉笙身後從晚宴現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庭州把那串海德拉送給她了。
雖然葉笙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可他覺得,陸庭州今晚的言行,肯定是影響到她了。
葉笙聽他這麼問,也是怔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季書禮在擔心什麼,便笑道:
“真的沒事。”
季書禮沒有多問,隻是道:
“好,如果心情不好的話,你可以找我說說,我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葉笙點點頭,“好,真有事的話,我會找你的,你彆嫌我煩就行。”
“不會。”
掛斷電話,季書禮站在落地窗前,房間裡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將他的臉隱沒在黑暗裡,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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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三更半夜來找我?”
宴修看著麵前滿臉疲憊,滿眼紅血絲的男人,無奈又嫌棄。
陸庭州繞過他,直接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靠著沙發靠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宴修在他對麵坐下,看著他眼底明顯的黑青色,無奈道:
“你這樣子不行啊,再繼續下去,你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宴修皺起眉,麵露憂色。
“最近我一直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陸庭州緩緩開口,嘶啞的嗓音帶著一股難掩的疲憊,“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可就是太真實了,就好像是我現實中親身經曆過一樣。”
見陸庭州總算肯開口了,宴修稍稍鬆了口氣,問道:“什麼樣的夢?”
“我夢見葉笙掉到了海裡……”
他把那個古怪又真實的夢跟宴修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在夢裡沒救葉笙,而是救了那個宋熙?”
陸庭州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
“你不會真的跟那宋熙有一腿吧?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然你怎麼會夢到你丟下葉笙去就宋熙?”
宴修這散漫中帶著打趣的調調,成功地引來了陸庭州冷厲的目光。
“好了,我不開玩笑了。”
宴修舉手投降,而後,正色道:“也許是因為你現實中覺得虧欠了葉笙,才會做這樣古怪的夢吧。”
陸庭州沒說話,隻要一想到那個夢,想到他在夢裡永遠失去了葉笙,他的五臟六腑都會撕扯著疼,疼到窒息的感覺,即使是在夢裡也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