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陸庭州!”
她啞著聲音控訴道:“我最討厭聽到他的事情了,為什麼老是讓我聽到他的事情,你說他討不討厭!”
陸庭州臉色微僵,對上葉笙控訴的目光,張了張嘴,抿著薄唇,接不上話。
葉笙見他不答,憤怒的表情又添了幾分不滿,“你快說,陸庭州討不討厭?”
她像個執拗又鬨著脾氣的孩子,雙眼固執地盯著陸庭州,等著他回答,仿佛他隻要說出一句讓她不滿意的話來,她就會當麵哭給他看。
“嗯,是很討厭。”
他啞著聲音,順著她的意思回答。
葉笙果然滿意了,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對著他發出了兩聲清脆的笑聲,下一秒,腦袋一沉,直接栽在了他懷裡。
“書禮,你也覺得陸庭州討厭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陸庭州更讓我討厭的了。”
聽著懷裡低低的呢喃聲,聽著“書禮”這兩個刺耳的字眼,陸庭州臉色更加難看了。
從一開始,她就把他當成了季書禮,她所有的孩子氣,即便是醉了也都跟他無關。
陸庭州看著懷裡不停傳來的哼唧聲,很顯然,她還是很不舒服,不停地伸手垂著自己的腦袋,越敲越重。
陸庭州看不下去,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好了,彆敲了,我帶你去床上躺著。”
還能怎麼樣?
他能跟這個醉鬼去計較她把他認錯成彆的男人嗎?
陸庭州的心裡堵得慌,將葉笙從地上扶起,跟著直接抱起她,出了洗手間。
雖然醉得厲害,但葉笙也不跟他鬨,跟他控訴了一番難喝的酒和煩人的陸庭州之外,還是乖乖地在床上躺下了。
陸庭州幫她將鞋子脫掉,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去了洗手間把身上的汙物收拾乾淨,給酒店客房部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一件新的襯衫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敲響了。
陸庭州過去開門,原以為門外會是前來送解酒茶的服務生,卻沒想到會是賀知意。
“怎麼是你?”
“我來看看葉小姐怎麼樣了,正好在電梯裡碰到來送解酒茶的服務生,就順帶端過來了。”
賀知意答道,目光卻不動聲色地落在陸庭州胸前那一大片濕漉的地方以及隱隱傳來的酒味,眸色微微一沉。
“葉小姐還好嗎?”
“不太舒服。”
陸庭州將賀知意手裡的解酒茶接了過來,卻並沒有要放賀知意進去的意思,“你去招待客人吧,她這裡我看著就行。”
賀知意臉上那溫和的模樣差點維持不住,想了想,道:“晚宴開始了,你不下去嗎?我爺爺也想見一見你。”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葉小姐這邊我讓酒店安排一個女服務生過來照顧著就行。”
說到賀老爺子,陸庭州沉默了兩秒,才道:“抱歉,我現在走不開,晚點我會去跟老爺子致個歉。”
賀知意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了幾分,掐入掌心的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再鬆開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那好吧,我去跟爺爺說一聲,你好好照顧她。”
“嗯。”
賀知意離開後,陸庭州關上了房門,重新回到葉笙身邊。
此時,她緊緊抱著被子,眉頭因為身子難受而緊鎖著,嘴裡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