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老爺子和賀延在我這有麵子，你也該搞清楚，我現在接下的這個爛攤子，足以抵掉那點麵子了。”
也就是說，賀知意或者是賀家任何人都不能再拿那點情分來跟他談彆的東西。
賀知意雙唇微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臉上勉強維持住的那點笑容，此刻也再扯不出半點弧度來。
她知道，她現在再多說一個字去為趙家求情，都是在自取其辱。
“我……我明白的。”
賀知意用力攥緊拳頭，指甲都在掌心中掐出血來，才能勉強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在陸庭州麵前失態。
“那……那我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不等陸庭州開口，賀知意便拿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卻又被陸庭州給叫住了，“等一下。”
賀知意瞬間頓住腳步，心裡微微一喜，以為陸庭州會因為剛才自己的態度跟她道歉，或者，即便不是道歉，也說說點什麼來緩解剛才的尷尬。
她回頭看向陸庭州，見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那眸色比起剛才的決然看上去更加深沉了些許。
“聽說賀家要跟陸家聯姻，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妹妹已經結婚了，連孩子都生了，賀家想要跟誰聯姻？”
陸庭州這個問題一出來，賀知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她知道陸庭州是故意這樣問的，一種無形的難堪此時將賀知意整個人包裹住，讓她無所遁形。
幾乎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她才壓下內心克製不住的難堪，對陸庭州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道：
“賀……賀家跟陸家聯姻？你……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當然是那天某個喝醉酒的混球跟他說的。
陸庭州在心裡沒好氣道，眉眼間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無奈來。
“庭州，這……這都沒影兒的事，不會是外麵的人看我們兩家關係不錯瞎傳的吧？”
賀知意嘴角那勉強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可陸庭州臉上的神色卻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有所變化，隻是冷聲道：
“當然是瞎傳的，現在的陸家隻有我跟我妹妹兩個人，我跟她都是已婚人士，抽不出人員來跟賀家聯姻。”
陸庭州語氣淡淡，但每一個都擲地有聲，聽在賀知意心裡，讓她臉上的笑容再也沒辦法維持住了。
她知道，陸庭州這樣說，就是委婉地告訴她，不要把心思動到他頭上來。
至於那句“我跟我妹妹都是已婚人士”，即便大家都知道他跟葉笙離了婚，他也把自己歸在“已婚人士”的範圍內，就是要告訴她，他隻承認葉笙一個妻子，哪怕離婚了也一樣。
賀知意被陸庭州這話打擊得身形直晃，眼底抑製不住地湧上一抹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