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真幽默。”
說完,她提步往裡走,“我去辦出院手續。”
陸庭洲沒說話,隻是沉默地跟上,就在葉笙以為他會選擇安靜閉嘴的時候,卻又聽到陸庭洲沉悶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所有人都有機會,唯獨我沒有了,是不是?”
葉笙腳下一滯,那原本帶著吃味的語氣,此時卻夾著壓抑和落寞,莫名紮得葉笙的心口閃過一絲悶疼。
她的腳步停頓了許久,感覺到身後那人正在朝她靠近,她忽地加快了腳步往前,跟陸庭洲拉開了距離。
隨後,她回頭,對上了陸庭洲帶著鬱色的目光,道:
“陸庭洲,我們真的已經過去了。”
她的語氣十分平靜,不恨不怨,隻是添了幾分無奈。
陸庭洲的臉上,肉眼可見地露出一絲慌亂和痛色。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的。
這幾日,葉笙看似對他不像之前那麼疏離和排斥,他以為,自己終於有了機會,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的試探和接近。
可是,他想錯了,他理解錯了。
她不冷淡,不排斥,不是因為在潛移默化地接受他,而是……她放下得更徹底了。
連一絲半點的怨都沒了,所以才會做到那麼坦然自在。
他心裡那點自以為的卑微的希望,此刻也被她抹得乾乾淨淨。
“其實,兩個人之間,不一定非要是情侶或者夫妻,做朋友也挺好,不是嗎?”
葉笙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跟陸庭洲說話,儘可能地不想惹怒陸庭洲。
在她得知陸庭洲已經知道小柚子是他女兒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跟陸庭洲說話的時候,也有了幾分小心翼翼,生怕真會把他惹怒。
唐尹說得對,陸庭洲真要跟她爭孩子的撫養權,她是爭不過他的。
陸庭洲有足夠的超過法律之外的手段,把她的女兒從她身邊搶走。
“隻做朋友嗎?”
陸庭洲苦澀地一笑,夾著痛色的眸子看向她,聲音嘶啞地開口:
“我有想過隻跟你做朋友,我也想過,我陸庭洲這輩子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真不至於讓自己一輩子都栽到你葉笙一個人身上,所以,我試過了,真的試過了……”
他往前兩步,跟葉笙拉近了一點距離,聲音似乎更加沙啞了, “我試過一個月都不聯係你,我覺得這個時間足以讓我放下你了,可是沒用啊……”
“隻要我一回來,一見到你,所有的心理準備都失去作用了。”
說到這,陸庭州自嘲地笑了笑,眼中的苦澀似乎又濃了幾分。
葉笙抿著唇,想了想陸庭州之前確實有一個多月沒讓她見到了,原來是刻意躲出去了啊。
想到這,她在心裡暗暗覺得好笑的。
她是不是該覺得驕傲和自豪,至少,能讓曾經眼中完全沒有她的陸庭州,現在變得這麼卑微。
陸庭州跟她說了很多,葉笙都是沉默以對,漸漸的,陸庭州眼底所剩無幾的光芒也暗淡下去,最後,看著葉笙自嘲地笑了一笑,故作輕鬆的語氣,道:
“真的一點都沒有可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