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出了電梯,葉笙提著感冒藥,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陸庭州緊閉的家門,想到今早不太愉快的交流,葉笙的眸色微微一暗,隨即便收回了目光。
晚飯後,葉笙想起了林毅的事,便打算給陸庭州發個信息讓他不用再讓林毅來接送她了。
可拿出手機,盯著陸庭州的對話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場。
對話框還停留在昨天她跟陸庭州的語音電話,因為一場水管爆了引發的“血案”。
昨晚的一幕幕還瘋狂地在她腦海裡上演,想到今天一大早他過來提醒她吃避.孕藥,她心裡便不由自主地涼了幾分。
原以為當年他逼她打胎這件事已經足以讓她變得無堅不摧,沒想到,這次他又來一次,她的心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疼。
葉笙啊葉笙,你到底還是在意的,你的心還是會疼的。
她盯著手機屏幕,她打了一串字過去——
【今天的事謝謝陸總,事情已經解決了,陸總派來的保鏢可以讓他回去了。】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客套一些,可發出去之後,卻總覺得這一連串看似平常的用詞顯得格外得冷硬。
發完信息之後,她就把手機放到一邊,去書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她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陸庭州並沒有回信息。
想起今早他離開時那怒氣衝衝的樣子,葉笙心裡頓時了然。
這是生氣了呢。
她扯開唇角笑了一下,心裡莫名有些發堵,就連嘴角的笑,都覺得有些勉強了。
此時,陸庭州正坐在好友兼心理醫生宴修的家裡,那雙往日淩厲的眉眼裡,籠罩著一片頹喪之色。
“你那前妻不是最近都沒排斥你了麼?怎麼,又發生什麼事了?”
自從上次來找過他之後,陸庭州已經很久沒再來過了,今晚又跑到他這裡來,不免讓宴修覺得十分意外。
陸庭州閉著雙眼靠在椅子上,眼前全是早上他讓葉笙吃避.孕藥時她看向他那嘲諷的眼神,心如刀割。
“我們昨晚在一起了。”
陸庭州啞聲開口,眼神裡摻著壓抑的痛色。
宴修一怔,隨後便明白了他話裡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這是好事啊,你前妻原諒你了?”
陸庭州搖了搖頭,“她隻當是本能的生理需求,她不當回事,也要求我彆當回事。”
宴修挑一下眉,沒接話,隻是臉上帶著饒有興致的意味。
“然後?”
宴修問道。
這個時候,陸庭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整個人好似被一座龐大的山給壓著,一點點壓彎他的脊梁,他的傲骨,他的自信。
“今天早上,我讓她吃避孕藥。”
宴修:“……”
哪怕是心理醫生,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半晌,他才低聲道:“你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