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在陸庭洲麵前都是理直氣壯的,可這一次,她連半個辯解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抿著唇,下頜崩得緊緊的,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陸庭洲看著她,輕嗤了一聲,道:
“我當時還奇怪,平時巴不得離我十萬八千裡的葉總那邊怎麼變得這麼主動,原來是替人打掩護?”
葉笙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著陸庭洲眼底溢出來的諷刺,她心中的愧疚感更甚。
除了說一聲抱歉之外,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許是因為感冒的緣故,陸庭洲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還帶著鼻音,眼睛還濕漉漉的,顯得他整個人更可憐了,也讓葉笙心中越發自責。
下一秒,陸庭洲已經從沙發上站起身,道:
“你休息吧,我走了。”
葉笙跟著快速站起身,第一次在陸庭洲麵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張了張嘴,還是道:
“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可是想到那天那個男人親了裴芮的樣子,葉笙這句話就說得十分沒底氣。
她眼眸低垂,沒敢去看陸庭洲的眼睛,仿佛給它戴了綠帽的人是她似的,心虛又愧疚。
她聽到陸庭洲輕嗤了一聲,“葉笙,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會這麼熱心。”
夾著薄怒的嗓音,狠狠地砸向葉笙的天靈蓋,她本能地抬起頭來,陸庭洲的指尖輕輕挑著她的下巴,沒有用力,卻讓葉笙不好動彈。
“可你這份熱心…隻對著彆人不會對著我。”
丟下這句話,他大步離開了,關門聲並不重,卻狠狠地敲在了葉笙心上。
她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扶著額頭,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愛多管閒事的人,換成對方如果不是裴芮的話,她會不會幫著掩護?
她發現,自己並不會。
她不是那種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人,跟自己無關的事,她更不會乾。
可是,這件事跟裴芮有關,她卻發現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做事風格。
可……真的是因為裴芮嗎?
葉笙又一次問自己,她跟裴芮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算起來也真不至於到要違背原則去替她做掩護的地步。
所以……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要幫著裴芮去隱瞞陸庭州呢?
如果……裴芮的對象不是陸庭州呢,她也會幫著打掩護嗎?
葉笙又換了個問題問自己,隨後,她錯愕地發現,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她並不是為了幫裴芮,而是……不想陸庭州傷心?
這樣的認知讓葉笙錯愕了好一會兒之後,眉頭也跟著皺得更深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