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曄沒理會，目光落在渾身透著悲傷氣息的海瑟薇身上。
他同情海瑟薇失去了自己的女兒，但不代表他允許海瑟薇將這一切遷怒在溫時雨身上。
畢竟他的妻子沒做錯什麼。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凱思琳原本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她本來是有機會改過的，但是她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海瑟薇死死攥著被單，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的女兒是有好幾次機會改過，但……她的女兒死了啊！
看著沉默不語的女人，封沉曄知道，她在逃避，聲音不由冷了幾分，“我知道你不想麵對這個現實，但如果當初身份對調，出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兒，不說我妻子，就是我這未出生的孩子，又是何其無辜，他連這個世界都沒看到一眼，甚至連喊冤的資格都沒有！”
麵對這一字一句的質問，海瑟薇內心煎熬極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埋怨溫時雨，可她控製不住……她就這麼一個女兒。
淚水不斷從她眼眶掉落。
看著默默流淚的海瑟薇，哪怕她什麼都沒說，封沉曄還是讀懂了她的神色。
他歎息了一聲，聲音緩和道：“海瑟薇女士，你是我妻子的老師，我理應也對你表示尊重，但是這事兒，的確不是我妻子的錯，她很擔心你，也為此自責無比，甚至昨晚一晚沒睡，直到我今天趕到，她還難受著。”
海瑟薇抿著唇，輕輕撇開頭，似乎拒絕聽這話。
封沉曄對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並不在意。
“不管你願不願意麵對，我的妻子並沒有做錯什麼，當初您收她為徒，看重的是她的才華，可您的女兒因此嫉妒，處處針對，甚至損壞了她幾百萬的小提琴，甚至買凶去嚇唬威脅她，她都看在您麵子上，不曾計較過，甚至平日對凱思琳也是能避則避，從不曾主動去招惹過凱思琳，現在您卻要她一個受害者背這個罪名，您覺得對嗎？”
最後一句話，讓海瑟薇心間狠狠顫動。
一時間心虛愧疚在她心裡交織著，加上女兒的死，壓得她快要喘不過不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