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聳聳肩,笑著朝顧峰走來,手裡還拿著個東西:“怎麼,這麼急著趕我走啊,顧峰,你可真是個薄情的人,要不是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我是真得會被你這副冷麵氣著。”
“呐,這是我臨走前留給你的禮物,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哦。”
“這是什麼?”
顧峰這才看清艾米遞給他的一疊東西是資料,艾米無所謂地笑道:“這些年,你不是很想知道當年資助你的那個女富婆到底是誰嗎?”
艾米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份文件:“這裡麵就有你這麼多年很想知道的答案。”
顧峰卻握緊了這份文件,怎麼也沒有勇氣打開。
“怎麼?你不是很想知道,怎麼不打開?”
艾米以為他會立馬打開,結果反而是很猶豫的樣子。
“謝謝你。”顧峰隻是平靜地說了聲謝,就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還用其他文件壓著,好像這樣,他就能看不到這份文件似的。
艾米是何等心思玲瓏心的人啊,那裡解讀不出來顧峰這舉動意味著什麼。
“好吧,反正我東西已經送到了,要不要看,決定權在你,我走了。”
艾米淡然地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其實,你就是徹底愛上了顧心染吧!”
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激得顧峰挑起了眉頭。
看著他這反應,艾米笑得無比歡快:“哈哈哈,你看看你,反應這麼大,看來是真的。愛就去追,扭扭捏捏的算什麼。把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女人,當做是你們倆當中的阻礙,不覺得很傻嗎?”
艾米臨走前說的這番話一直在顧峰的腦子裡反複回轉,他一直盯著被壓在其他文件下麵的東西,好幾次想伸手去拿,去始終無法鼓起那個勇氣。
白曉嫻請完假,和夏明月確定好明天碰麵的時間,想著總歸得去和顧心染道個彆,就去了醫院,結果先遇見了被一群實習醫生和護士簇擁著的翟文印。
看他們形色匆匆,不是去查房,應該就是有緊急手術要去做。
白曉嫻本來想打個招呼的,不過翟文印忙得都沒看見她。
舉起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轉頭就去了顧母的病房。
她到的時候,就顧霖安守在這裡,顧母還在昏迷,起色卻看著紅潤了許多。
“顧伯伯。”
顧霖安聽見聲音轉過頭來,樣子看著比病人還憔悴。
“曉嫻來了。”
“嗯。”白曉嫻把買的一些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眼顧母:“顧伯母她還是沒有醒來嗎?”
“是啊,醫生說,她在水裡的時間太長了,大腦受到了損傷,所以蘇醒需要些時間,好在其他器官都沒有受到損傷。”
“那就好。”白曉嫻深望了眼顧霖安的臉,“顧伯伯,您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我看你的起色很差,是不是沒好好休息?”
顧霖安擺擺手,不以為意道:“我就算回家休息也沒法休息,還不如守在這裡,實在累了也能睡幾個小時。”
就睡幾個小時,也難怪氣色不好了。
“你是來找心染的吧?她剛才出去買飯了。”
“哦,沒事,不急,我坐在這裡等她吧。”
“也好。”
白曉嫻和顧霖安閒聊兩句後,病房裡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聽說,你明天要出國?”顧霖安突然這麼一問,讓白曉嫻有些意外,這事除了夏明月,她好像還沒和彆人說呢。
顧霖安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你簡叔叔對你的一舉一動那可是十分關注的,是他告訴我的。他還難過,為啥你不告訴他這件事。”
白曉嫻尷尬一笑:“本來打算晚點回去再說的。”
提到司徒簡,再看著顧母,白曉嫻想到一件事,一件一直被她強壓在心裡的疑惑。
“顧伯伯。”
“嗯?”
“我是……我媽和我爸的孩子吧?”
顧霖安瞬間錯愕,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你怎麼會……”
白曉嫻用笑來掩飾心裡的緊張,“我隻是想到顧母曾說過我不是我爸的女兒,我想她也許會騙我,但您總不至於騙我吧?”
白曉嫻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顧霖安,顧霖安的沉默,仿佛在她的心裡倒計時,越久,她就越是感到不安。
幾分鐘後,顧霖安才笑著回答:“傻孩子,你當然是你爸和你媽的孩子了,你顧伯母就是昏頭了胡說八道的,你彆信她的啊,顧伯伯向你擔保,你就是白家的孩子。”
有了這句話,白曉嫻頓時鬆了口氣,隻要顧霖安這麼回答,她就願意這麼相信著,她白曉嫻,就是白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