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直做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的每一秒,她都覺得度日如年。
祁宴來的時候,看到縮在椅子上的她,皺眉抬步走上去。
“情況怎麼樣了?”祁宴的聲音自上而下地傳進秦淺的耳朵,她才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
她張了張唇,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還不知道。”
剛才醫生已經來下了病危通知書。
祁宴在她身邊坐下,雙手交疊在一起:“陸西衍這人死不了,信我。”
秦淺並沒有覺得被安慰,畢竟剛才醫生拿出來的病危通知書就那麼赤裸裸地擺在自己麵前。
剛才簽字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
祁宴話剛說完,手術室的門就忽的被人從裡麵打開:“陸西衍的家屬。”
秦淺條件反射地站起身:“在。”
醫生走上來:“病人身體裡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子彈距離心臟很近,手術難度很大,好在現在子彈取出,也算是有驚無險。”
“現在就看病人的意誌力了,馬上病人就會被推去ICU,能不能醒來,就看48小時之內他能不能平安度過了。”
醫生的一席話,讓秦淺覺得自己的心臟跟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她唇角微微一顫,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幾年前,陸西衍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她憑著一腔自信覺得陸西衍一定會醒來,但現在她卻不敢有這樣的自信了。
因為這些年,陸西衍的身體經曆了太多的挫折。
見她沒說話,醫生偏頭看她:“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