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衍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那雙平日裡就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的臉看出一朵花兒來似的。
秦淺被他盯得尷尬,乾脆起身倒了杯溫水,拿著棉簽替陸西衍沾了沾有些乾裂的嘴唇。
“好些了嗎?”她問。
陸西衍輕抿了一下唇角:“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還能離你這樣近。”
“咳咳……”
說著,他又開始咳嗽起來。
秦淺連忙替他順氣,皺眉看他:“現在彆說話。”
陸西衍苦笑一聲:“可我怕出了這個病房,你就又不願意見我了。”
秦淺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其實自從認識陸西衍以來,他就是個很清冷的人。
似乎很少有這麼煽情的時候。
或許也有過,但現在的陸西衍在她眼裡,卻仿佛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輕聲道:“先留著力氣吧,以後有的是時間。”
她這話,便是說已經原諒他了。
之前的種種她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似乎已經記不太清了。
但是陸西衍替自己擋槍的那一刻,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這樣撲上去的,明明那樣危險,明明會沒命的。
陸西衍聞言,勾了勾唇,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
但他嘴卻不願意停下來,他說:“剛才我雖然昏迷,但是你說的話我都聽清了。”
“你總算願意承認霽寶就是我的孩子了。”他頓了頓,捏著秦淺的手就更緊了些:“我的孩子,除了我沒有人能讓他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