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北城此時卻不以為然地輕輕搖晃著高腳酒杯,杯內褐紅色的液體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眸裡淬出暗暗的光芒。
他的神思跟著這些光圈分散到窗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天在機場裡的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他良久不答複,白雅楠又說:“我知道這些年你也遇到過不少的困難,你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可我也……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往後餘生,我想和你一起麵對所有,北城,你能不能不要將我拒於千裡之外?”
薄北城抬起眼眸,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焦點似近似遠:“可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麼的煎熬?我每夜都會控製不住地想你,思考你當年為什麼那麼堅決地離開我,是因為你所謂的自由,抑或是你說的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又或許,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隻是你騙我的幌子!”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心中的不忿和恨怨,化成掌間的力量。
“砰”地一聲,紅酒杯在他的手掌中碎裂。
白雅楠嚇了一跳:“北城,你的手受傷了!”
她連忙走過去,幫他察看傷勢,有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皮肉裡,血從裡麵流了出來。
痛意讓薄北城從深深的自我世界裡抽出神來,他若無其事地從白雅楠手中抽出手掌:“沒事,我出去處理一下。”
這點小傷,遠沒有他心中的傷口大。
薄北城不理會白雅楠怎麼看,他站起來,徑自走了出去。
白雅楠心疼而又迷茫地看著他自我的背影,不自覺地的抿緊了紅唇。
北城,剛才那番話,你不是對我說的是嗎?那麼,到底是誰讓你這些年以來夢縈魂牽?
沈星落覺得自己有點不勝酒力,離開包房想要去大露台那邊吹吹冷風。
隻是剛剛走出包房的門口,便驀地停住了腳步。
因為從隔壁房間走出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臉,長得跟薄北城一模一樣。
看吧,她是真的醉了,什麼長得一模一樣,他就是薄北城啊!
沈星落的心跳突然失去了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