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顯她這個玩笑對於莊臣來說並沒有好笑，他隻是注視著她，平靜的眼神裡帶著她看不透的溫情。
沈星落突然喉嚨一滯，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她說。
她記得他說過，他沒有任何家人，從來都是孑然一身，所以他喜歡戴著麵具去看這個世界。
大概是，這樣他才能藏得住他所有的孤獨和悲傷。
莊臣唇角微微地上揚：“不需要道歉，其實這樣挺好的。”
他喜歡她在他的麵前笑，就像剛剛一樣。
夜晚，涼如水。
沈星落拿著一杯熱牛奶，站在自家陽台上，看著外麵的景色。
遠處的霓虹燈映在她的瞳孔裡，閃閃爍爍，今晚的她卻看不出它們的色彩。
拿著剛剛沈安安發給她的那些圖片看了又看，她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給薄北城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下，正當沈星落以為他不會接，準備掛掉時，那頭傳來他的清冷的嗓音：“有事？”
沈星落清咳了一聲，心跳莫名地加速：“老太太偷偷跑到學校去看安安他們，你知道嗎？”
那天聽玉嬸說過之後，沒想到沈安安也偷偷跟說了這件事。
那天在學校門口，不單玉嬸發現了薄老太太的車，沈安安也有察覺，隻是不動聲色而已。
這倆天，沈安安搜集好了薄老太太這些天的動態，拍成圖片發到她的手機上，提醒她要小心。
顯然，薄老太大已經對幾個孩子的身世起了嚴重的疑心，要不然她不會有這些行動。
薄北城在那頭沉默了倆秒：“所以，你要對我說的，就是這個？”
沈星落反問：“要不然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要對你說的？”
接下來，陷入更久的沉默。
直到沈星落以為他又要發作，發一場莫名奇妙的火。
“沒事，放心吧，奶奶以後都不會再這麼做了，你帶著三個孩子，安心生活。”
他這話說得，好像訣彆似的。
又或許，這就是訣彆吧。
他以為會成為白雅楠的男人，與其保持著聯係不清不楚的，還不如徹底成為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