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的說。
之前在韓母麵前堆積起來的冷靜和堅強,在這一刻全部崩塌。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帶走若穀嗎?”
“楚臨風,想逼我離婚。”
“那你想離婚嗎?”
“想!”沒有一刻不想。
沈岩聽著這一個字堅定無比的從她嘴裡吐出來,他認識到,她和楚臨風之間的問題,比想象中還要複雜許多。“臻臻,你先振作起來,不要這麼頹廢,任何事情都是有辦法解決的。聽師父給你說,我跟阿川認識很多年了,阿風的性格我也了解,首先,你說的他想逼你離婚,我並不認同。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想要和你離婚的話,你沒有機會在這裡煩惱的,你們兩個早就離婚了。”
“他不想離婚,他到底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的問。
“這就要問你了!”
“問我?”
兩年了,也許恨在他心中已經變了質,變成了一場遊戲。既然她不要離婚,他就要變著手段折磨她,她越痛苦,他就越高興。
算了,他是怎麼想的,與她無關。
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個幼稚到極點的人,因為她昨晚上不順從他,他就搞這樣。
“我們不要再去談他了,師父,我想問你,我怎樣才能要回若穀?”
“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麼?”
是啊,沈岩能幫她做什麼?
他是楚天國際的法律顧問,如果爭奪撫養權這事最終智能鬨到法庭上,那她的對手就是沈岩。論財力,她無法與楚家抗衡;論實力,她是沈岩帶出來的,還未出師,就要和師父對立嗎?
太自不量力了!
“既然你當初毅然投身法律界,你就應該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麵了,臻臻,你何不問問你自己,你想怎麼做?”他一語點破她的心思。
是啊,她也知道和楚家鬥,她沒有勝算。生下若穀是因為楚家,那種身為人母的感覺,是她從來不曾體會過的。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有血有生命,一天天的長大,她才知道,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
她並不想與楚家爭奪撫養權,之所以去學習法律,是不想自己無知的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若穀是必須要分開的,但絕對不是在這樣被人逼迫的情況之下。
“我想,臻臻,我可以了解你的想法。你忍辱負重,委屈求全,隻因為你兒子;你希望自己在法律上占有一席之地,即使以後離婚,你也能保有自己身為母親的權利是不是?”
她無力的點點頭。
“所以你比任何人都更拚命,你希望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可是臻臻,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成長的同時,彆人也在成長?當然,師父不是要勸你不戰而敗,更何況我不知道你和阿風之間是怎麼回事,我不能給你什麼答案,我隻能告訴你,不管你們做父母的之間如何,受傷害的永遠是孩子。你一直很有主見,現在你感到迷茫是因為,現在發展的狀況與你的想法背道而馳,你應該考慮清楚,你要的是什麼?隻有確定了你自己要什麼,你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
隻有確定了你自己要什麼,你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
沈岩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要她好好想一想。
是啊,遲早要分離的,隻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