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淡淡的笑道::“孑然一身,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自從離開了楚家,離開了若穀,離開了她的兄弟姐妹,還有她的父母親人的時候,她就沒什麼是可以失去的了,更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了。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事情發生的當時,你和我都在咖啡館裡,他口口聲聲說帶女兒回家,你為什麼沒有以為,那是一個要帶女兒回家的父親呢?”曲悠然又問。
“其實,我在進入銀行大廳之前已經觀察他一會兒了,當時我隻覺得他有些不正常,在進入大廳的時候,我確定了,他是一個酒精依賴症的患者。當時他滿身酒氣。”
“滿身酒氣並不代表他是酒精依賴症患者吧?”
“當然,喝酒跟酒精依賴,這是兩個概念。不過當時的時間,是早晨九點半,這個時間的醉酒者,大多數都是酒精依賴症的重度患者。”
“那你為什麼要阻攔其他人報警呢?”
“因為我知道,銀行的人肯定會報警,我不讓現場的人報警,就是為了不要給劫持者再帶來新的刺激。”
這下,曲悠然對於她真是服了,連連點頭,笑意之中都是對她的欣賞與讚同。
“真佩服你,有那樣的勇氣!”
“如果當時我再慢一步,我相信,你也會那麼做的吧?!”寧臻也笑道。
所謂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大概就是這樣了。
曲悠然對她太好奇了,“寧臻,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你覺得,我是什麼職業呢?”
“你臨危不亂,異常鎮定,一般來說,除了律師、警察、醫生、心理谘詢師這些職業以外,還有就是商界中的女強人。不過你身上沒有那種銅臭味,能在第一時間領悟到我的意思,你還會催眠,言辭犀利不容人質疑,我覺得,你大概不是一名律師,就是和我一樣的職業了。”
“很精辟的分析!”
“那你的身份是?”
寧臻淡淡的一笑:“我從小有一個夢想,就是當一名心理醫生,我爸爸,我媽媽,我外公,都很支持我,他們讓我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看自己想看的書。我也以為,我會做一名心理醫生……隻是,世事多變,我現在隻能勉勉強強算是一個小律師吧!”
四年多將近五年的苦,到頭來,隻用了四個字:世事多變,就總結了。
“原來,我們算是‘同道中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怎麼會那麼信任你!大概這就是‘同道中人’的默契了!”
兩個人又是相視一笑。
畢竟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萬一自己有那句話說的不對,那個男人都很有可能一衝動把刀紮進她的脖子裡。她真的,沒的選擇。
“所以你說,你是專程來拜訪我的?”
“是的,我非常的崇拜你,常常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報道。”
“怪不得我們一見如故呢!你夢想當一名心理醫生,最後卻做了一名律師;而我,夢想做一個作家,最後卻做了心理醫生,我們,還真是緣分!”
“是啊……”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
她們兩個人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共同語言,從中午一直聊到下午,她們還有著說不完的話。
當段慕塵牽著他們十來歲的女兒回到家裡時,看到她們還在聊天,他走到妻子身邊,攬著她的腰笑說:“今天下午的談話,趕上我們這最近一個月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