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當時你大伯也在我旁邊，他還說清顏的精神狀態那麼差，阿淵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出門，等打給清顏的時候，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當時大伯在？”
江亦琛詫異扭頭，心中有個疑問呼之欲出，被他死死壓住。
“大伯曾想打電話阻止母親出門麼？”
江老爺子神色遺憾：“清顏當時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她被匿名者騷擾的事你大伯也是知道的，他一直很擔憂清顏的身體，想勸她在家休息，他替她去警局，誰知道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打通。”
“後來我們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她在路上出了車禍。”
江亦琛心頭狂跳，忍不住回想起晏潯的推測，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江琮想要阻止母親出門，並不是因為擔憂她的身體，而是知道那輛車有問題？
他強壓住心中的寒冷與憤怒，斂下眸子，聲音壓抑。
“大伯沒有攔住母親，他是不是覺得很愧疚？”
“是啊！你大伯事後很受打擊，一度崩潰的猛扇自己耳光，還大聲喊著什麼……都是他的錯。”
江老爺子說著，連連搖頭。
“唉，車禍是意外，誰都不想看到，這怎麼能怪他呢！”
聽到這裡，江亦琛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他昨天還不願意相信晏潯的腿短，如今幾乎可以確定江琮的嫌疑。
江老爺子見他沉默，還以為他是因為提到往事，心裡難過。
“亦琛，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要多想，那些傷心事以後咱們就都不要提了。”
“……爺爺說的是。”
江亦琛回到書房裡，怔怔地看著檔案發呆，無力地坐著，直到夜色漸濃。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海中全是江琮多年來對自己的照顧。
他像父親一樣為自己遮風擋雨二十多年，現在卻成了害死他爸媽的凶手。
江亦琛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重錘狠狠敲著似的，翻來覆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