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澤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
很矛盾,高興,也不高興。
林辛言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內心翻江倒海,無法安靜。
她明明是笑的樣子,眼淚卻順著眼角往下滑,滴落在潔白的枕頭裡。
這是上天給她開的玩笑吧?
是看她太孤獨,所以派兩個天使來陪伴她嗎?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言言——”何瑞澤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欲言又止,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這孩子彆要了好嗎?”
林辛言詫異的瞪著他,他說什麼?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她用力掙著被他攥著的手,無聲的抵抗。
“言言——”
“我不要聽你說,就算他們的父親是國外人又怎麼樣?他們在我的身體裡,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能舍棄我的命嗎?”
她不會放棄的。
三個月了,他們的血肉,靈魂,早就和她融為了一體。
何瑞澤何嘗不知道,孩子對她的重要性?
他清楚的記得,她為了留住孩子,跪在莊子衿麵前的場麵。
他何嘗想她傷心難過?
何瑞澤伸手撫摸她蒼白的臉孔,輕柔,溫和,憐惜,“你手術必須打麻醉,這孩子保不住——”
她的身體輕顫,“我不打麻醉行嗎?”
“你會受不了的!”何瑞澤就差跳起來,訓斥她了。
割肉取物,不打麻醉,會活活疼死的!
“言言你聽話。”何瑞澤試圖勸說,“他們才三個月,以後,以後你還可以有——”
“三個月不是命嗎?”林辛言的態度堅決,“我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