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那個時常拿著毛筆,躬身在桌前寫字的人已經不再。
林辛言走過去,桌台上放著的一方硯裡麵的黑墨已經乾枯,悠悠的一股墨香彌漫,她看向坐在桌前的男人,猶豫幾次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他說話,走過去附身擁抱住他。
過了許久,沙啞的說,“天亮會有人來,你得儘快調整好情緒。”
宗景灝望著屋子裡的一切,熟悉又覺得陌生,低啞的道,“言言,我又沒了一個親人。”
他沒了母親,如今也沒了父親。
林辛言鼻腔又是一酸,抱著他的臂彎收攏,哽咽著說,“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都會陪著你……”
宗景灝將她禁錮懷裡,他很用力,林辛言的身體幾乎是撞進來的,他的臉埋在她心窩處,身軀輕顫。
林辛言找不到安慰他的言語,隻能靜靜的陪伴著他。
過了很久,外麵的天有些麻麻亮,宗景灝放開她。
林辛言看著他平靜的臉,知道他此刻把悲傷都藏了起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人走了,得讓他走的安心,料理後事是先下要做的。
咚咚——
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
宗景灝說,“進來。”
於媽推開門,說,“家裡來人了,在屋裡哭。”
於媽以前見過,好像是宗家唯一的宗親。
“我知道了。”宗景灝站起來,這一夜兩個孩子也沒怎麼睡,他讓林辛言去看孩子,自己去房間。
還沒進屋,他就聽到一陣哭聲,那哭,隻限於表麵,聲音大,卻讓人感覺不到悲傷。
更像是做表麵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