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嘲弄的嗤笑一聲:“你的話,還能信嗎?”
她再也不會相信他,不相信他的人,不相信他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陸景瑜的目光落到了遠處不知名的黑暗角落裡,嘗試著對她硬冷下來,“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個婚離定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安初夏伸出手來,讓雨水滴落在掌心裡,又順著指縫流溢出去。
她秀麗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淒美的笑意,猶如落花在寒風中飄零,仿佛孤雁掠過殘落的夕陽。
“當年,老夫人為了保護你,打敗了羅美嬌,守住了她的婚姻,我也一樣可以。”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像老夫人一樣,死守著一段如死灰一般的婚姻,和一個連雞肋都不如的男人。
如果陸景瑜出軌,她會毫不猶豫的、瀟灑的離開,開始自己新的生活,獨自美麗。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有割舍不去的血脈,一旦她離開,她的孩子就會陷入危險之中。她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傷害而無動於衷。
當她踏入陸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和老夫人背負同樣的命運。
陸景瑜的心在冰河裡沉浮,在苦海中掙紮,為了護住她的周全,他隻能再冷一點,更狠一點。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對我而言,你不過是個戰利品而已。”
這話就像一把尖刀,將她的心臟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雖然她早就清楚這一點,但終究還有一絲奢望,奢望他能對她有一絲感情。
此刻,聽到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不隱諱的說出來,那一絲奢望就被粉碎成了齏粉,她的心也變成了被焚噬殆儘的焦原,再也尋不見一絲生機,隻有無儘的死寂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