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瑜道:“如果我真的計較的話,就不會讓小鬆果留在龍城,成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按照陸家的家規,庶子都是要被送到國外生活的,隻有逢年過節和寒暑假的時候才能回來。”
他刻意在“庶子”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安初夏鬱悶了,以前好歹還裝一下,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這家夥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之前是為了讓她回來,才刻意控製了脾氣吧。
他不喜歡小鬆果,小鬆果也不喜歡他,那這對父子之間的間隙豈不是會越來越大?
如果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以後就算父子相認了,他對小鬆果也不會有太多好感吧。
小鬆果勢必要重複他的命運,成為被父親嫌棄的那個孩子。
想到這裡,她就憂傷了。
“你要覺得小鬆果在這裡讓你礙眼的話,那我帶他回藍湖彆墅得了。”
“那倒不至於。”陸景瑜聳了聳肩,“我答應你會接受他,就不會食言。”
“可是你不喜歡他呀。”安初夏撇撇嘴,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她的小鬆果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從來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陸景瑜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喜歡彆人的兒子?”
安初夏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個是陸家的家規。作為執掌人,你要照拂小輩們。”
“我還不夠照拂他嗎?”陸景瑜微微眯眼,深黑的冰眸微微外露,顯得格外深沉難測。
安初夏嘟噥了句,“小孩心思單純,所以直覺是最敏銳的,小鬆果一定也感覺到你不喜歡他,所以他才不喜歡你。如果你喜歡他的話,他也會喜歡你的。”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他喜歡。”陸景瑜的語氣十分硬冷,像一陣寒風呼嘯而過。
“總有一天你要為自己這份冷冰冰的態度後悔。”安初夏的語氣極低,完全是自言自語,但陸景瑜隔得近,還是隱約聽到了。
“我為什麼要後悔?”他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