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談論的無非都是商場上的事情,何瑞澤也是硬著頭皮在應酬,林辛言看的出來,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拉著何瑞澤的手臂,低語,“我想出去透透氣。”
何瑞澤拉著她的手,“我帶你去後廳。”
燈光,喧鬨,交談,奉承,漸漸拋遠消失在耳畔。
穿過走廊,他們來到後廳,寬闊,敞亮,相比前廳要安靜的多,偶爾也有站在窗前交談的人。
“你是不喜歡聽那些交談吧?”何瑞澤淺笑,“其實我也不喜歡。”
這次是夏珍渝軟硬兼施,他不得已才答應出來。
他不喜歡應酬,不喜歡勾心鬥角,不喜歡想儘一切辦法賺錢。
也許這和他的出生有關,生下來衣食無憂,沒為錢發過愁。
“我看出來了,所以你是不是要謝謝我,帶你逃出火海?”
“你要哥哥怎麼謝?”何瑞澤附身靠近她,林辛言能夠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縈繞在耳畔,她不由的想要撤開身子,卻被何瑞澤扣住腰。
“以前覺得你小,不知不覺你長大了。”以前對她有關注,並沒有彆的想法,這種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
林辛言覺得何瑞澤和自己認識的樣子不一樣了,他溫潤如玉,總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像是大哥哥一樣照顧她,關心她。
可是現在味道變了,他總是在‘調戲’她?
“你變了。”林辛言扭著頭,雙手不自在的攥緊。
“你成年了,我當然不能再把你當孩子看,你說對嗎?”他悶笑。
林辛言推開他,“但我是你妹妹。”
何瑞澤被推的猝不及防,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看著她,“不是親的。”
林辛言走到窗口,抬頭望著漫天繁星,“我想把你當哥哥。”
何瑞澤望著她的背影,她這是拒絕他了?
“我可能知道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淡淡的語氣,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何瑞澤說。
何瑞澤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嚴肅道,“誰?”
“我不確定,有很多事情我也沒弄明白。”林辛言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看著何瑞澤,“我很矛盾,也很無措,我不知道——”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懷疑的對象是誰?”何瑞澤蹙眉,“難道是國內人?”
想到那晚的事情,他就惱火,“當時為什麼不去找我?”
林辛言低著頭,“我去找了,沒找到你。”
她不想欠彆人人情,可是牽扯到弟弟和媽媽的安危,她顧不得那些,她去找了,隻是沒找到人,後來是那個婦人找的她。
當時走投無路,她需要那筆錢,救媽媽和弟弟。
何瑞澤仔細回想那晚,那天是何瑞琳走失的日子,他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可能她敲門,他睡著了沒聽見。
他一直以為林辛言根本沒找自己。
此刻心情更加的沉重。
“對不起。”如果自己沒喝醉,聽到了她的敲門聲,或許現在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不用背負不檢點,未婚先孕的汙名。
而他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照顧她。
可這一切都因為他喝醉而改變軌跡。
“你又沒欠我什麼,這樣說,反而是我無地自容了。”林辛言自嘲的語調。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也是她的命。
“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
何瑞澤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掌心,“以後哥哥不再讓你找不到,一定會照顧好你。”
林辛言沒動,也沒掙開,此刻她有些明白,他對自己未必是喜歡,而是來自對妹妹的感情。
隻是他自己沒分清楚而已。
他們從後門出來,大廈外霓虹燈依舊閃爍,燈火闌珊,璀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