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
林辛言站在那兒,巍巍晃晃,下一秒就會倒下去似的。
宗景灝望著她近乎絕望的眼睛,一字一句。
“那晚是我。”
她被宗景灝這句話震驚了,以致像受到了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就像是半截木樁一樣地戳在那兒。
“你……你,你……說什麼?”忽地她捂著臉,又哭又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會是你?”
她不可置信,在床前來回走動,怎可能呢?
她的腿不小心撞到床沿,跌坐了下去,她用力的撓著自己的頭發,“當年何瑞澤替我調查過,他說,他說……那晚是個本地人,怎麼可能是你呢?”
宗景灝抓住她自傷似的去撓自己的手,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你說什麼?你調查過?”
她的眼眶內,還殘留著點點水跡。
她惶恐不安的看著他,嘴裡如含了冰塊,嗚嗚啦啦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她抽出被宗景灝攥著的手,指間掠過他的臉頰,滑到脖頸,順著他的衣領,摸到他的肩膀,“有一次我在你的肩膀上發現咬痕……我懷疑過,所以讓何瑞澤幫我調查,後來他告訴我……那晚的是個本地人。”
慢慢的她冷靜下來,難道她當初的懷疑是真的,是何瑞澤騙了她?
何瑞澤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幫助她,還時常說小曦和小蕊沒有父親很可憐。
可是,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真相,一直都在隱瞞她?
她抬起眼眸,“他騙了我嗎?”
她的手冰涼,宗景灝伸手覆蓋住她的手背,炙熱的掌心,緊緊的把她冰涼的手,包裹住。
此刻,任何一句話都表達不了他的感受,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吻,深深的覆上她的雙唇。
林辛言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切那樣的縹緲不真實。
像是幻境裡的泡泡,一戳就破。
可是他近在咫尺的炙熱,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滾燙。
“你調查清楚了嗎?”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隻為讓她安心,而編出的謊言。
宗景灝垂著眼眸,拿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的揉捏著,“不用調查,我知道就是你。”
直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對她莫名的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林辛言收回手,他的手心猛的一空,他很不適應,抬頭看著她。
林辛言深深的凝視著他,“我不希望出差錯。”
沉澱下來的她格外的冷靜,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這關乎這她孩子的父親。
宗景灝撫摸她的眼角,她又瘦了,肌膚都是冰涼的,可想而知她在外麵吃了多少苦。
“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宗景灝坐到床邊,將她攬入懷中,掌心在她的肩膀摩挲,將宗啟封背著他做親子鑒定的事情告訴了她。
所以,林曦晨和林蕊曦是他的孩子沒錯,這點毋庸置疑。
緩緩的林辛言閉上眼睛。
她依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掐一下我。”
宗景灝低眸,這才發現她額頭有疤痕,不是很清楚,加上有粉底的遮蓋,讓人很難發現,他溫柔的觸碰痕跡,一下下的流連,撫摸,很輕很柔,帶一絲難以自持的顫抖。
他的眼底溢滿猩紅,是來自對她消失,他沒能及時發現和保護的心痛。
他心疼她,沒錯,就是心疼,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生動,深刻,憐惜的神情,以前他對她也好,但是總有所保留,這一刻她從未開啟過的心門,有了一絲縫隙。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宗景灝問。
他從花嬸那裡得到的消息是,何瑞澤是要帶她去川省。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和白胤寧有牽扯?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